“军师,再往前,便是南州的界限。”一名精壮的漠北武士策马赶来,向为首的老人禀报,“灵族的军队一直跟着我们,相隔七八十里,未曾落下。”
“他们的情报很准确,”老人面色冷峻,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身后的天空烟云笼罩,让人很难猜测那是什么样的鬼天气。“我们的斥候呢?有没有大帅的方位!”
“暂时……没有!”武士高声回答。
“是谁切断了我们的情报,灵族还是铭门?”老人枯瘦的脸上变得更加阴森,让武士不敢抬头对视。
“军师!南方有大队人马赶来,正在向我们逼近!”又一名武士快马赶到。
老人久久伫立,似乎是没有听到来人的话。
两名武士相互对视一眼,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这个老人孤狼一般的性格是他们一直深深敬畏的,带有恐惧的敬畏,在漠北军中,他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密切的关系,总是形单影只,但是他们也同样知道,这是连大帅都尊敬有加的人。
“来了么?杀!”老人说道。
武士心里一惊,领命而去。漠北的战士们一惊听到了主帅的号令,发出了一阵阵嘹亮的嘶吼。
“师傅,那是什么声音?”伯裳宏文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不安地问道。
苏临月冲他一笑,紧紧勒住了胯下的战马。
“怎么停了?”樊震拍马赶上来,“你不是很着急么?”
刺耳的呼喊声立刻传入了他的耳朵,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得意地一笑,“原来是听见了漠北人的声音,害怕了?”
董云也快马上前,给樊震使了个眼色。
樊震哈哈一笑,开始发号施令:“前部,准备迎敌!”
骑兵们策动胯下炭火色的战马,他们也听到了不远处的擂鼓声和嘶喊声,好战的血液让他们躁动,已经十几年了,炎风骑再一次踏入了战场。
“樊将军,是不是等苏先生下令?”董云道。
“不必!”樊震冷冷答道,“文弱书生还是照看小孩子的好,战场上自有我们这些军人们去厮杀,军功么,哼哼。”他一挥手,大队的人马随之策动,谁都知道,现在他才是真正的主帅。
“苏先生……”董云望着樊震所率的大队人马,也只有重重的叹息。“董云没有办好这趟差,请先生海涵,我家主人的意思,先生不会不知。只是这樊震……”
“先生不必忧虑,”苏临月笑笑,“你家主人的意思,临月心里清楚,”
“先生果然识大体,董云心里有愧。“他指指身后仅余的一队人马,道,“在下一介书生,不比冲阵的将军们,仅有这所部五千名骑兵,全供先生调遣!若有安排,董云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多谢先生了,有这兵马五千,临月亦觉此来不虚。”他慨然一笑,接过董云递上来的令旗。
雪越下越大,苏临月却是原地不动,远处的战事已起,厮杀声不绝于耳。
“先生不出战么?”董云心里焦虑,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