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皇帝卧在床上,不住地咳嗽。内侍和宫女们将熬制好的汤药端上来,恭敬地服侍他饮下。老侍臣看着皇帝艰难地将药服下,啜泣不止。
丁闻服侍了两朝皇帝,他一心盼望着,龙朝的帝王能够康复起来,恢复当年的元气。各处名医进献的药材不知服下了多少,可病却总不见好。他每每想到这儿,就钻心的痛。
“丁总管。”皇帝开口,用微弱的语气说道,“铭门的战事……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老侍臣有些高兴地说着,“听传言说是胜了一场,可是这奏捷的消息,却怎么还不到呢。”
“敌军退了么?”皇帝也微微笑了起来。
“他们的主帅受了重伤,听说是凌翼城将军的手段呢,整个队伍后撤了几百里。铭门的军队真是厉害呀。”老臣说到兴奋处,滔滔不绝起来。
皇帝像是稍微喘了口气,说道:“胜了就好……胜了就好。那就让他们班师回朝吧,龙都没有他们,朕……朕不放心。”
忽然是一阵长久的寂静,几个年轻的内侍看看他们的总管,老侍臣还给他们一个凌厉的眼神。可皇帝虽然重病,察言观色的能力却不减弱,他咳嗽了两声,用较严厉的语气吩咐道:“但说无妨!”
丁闻还是没有开口,倒是一个年轻的内侍,忍不住跪倒在地,大声地说道:“陛下,铭门的军队,怕是不能还朝了!”
皇帝一惊,又重重地咳嗽两声:“如实报来!”
小内侍不顾丁总管的脸色,回禀道:“南虚乾带领羽林天军,封锁了铭门还朝的道路。说是……说是奉陛下旨意,铭门必须全歼来敌,否则不予还朝!”
“荒唐!”皇帝从床上做起来,喘着粗气说道,“朕何时下过这样的旨意?南虚乾……不对,南虚乾不敢这么做!一定是……一定是……”他一口气说下这些话,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一定是我,对么?”一个极其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无不大骇!
大都护毫无忌惮地,踏入了皇帝的寝宫。他望了望跪在地上的内侍和宫女们,丁闻站在皇帝的身边,浑身不住地哆嗦着。他径直走向那个跟皇帝陈述的内侍,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将他一把抓起!
“大都护,你想……你想做什么?”皇帝强作镇定,问道。
“满口胡言,辱没圣听,猜忌大臣,祸乱朝纲。请问陛下,这样的罪行,该如何处置?”大都护冷笑着,望着不断战栗的皇帝。
“既然陛下不好决断,那微臣只好代办了。”说一掌击出,将小侍臣重重的打飞出去,血溅当场,年轻的小厮登时毙命。
皇帝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丁总管。”大都护拿出一块棉巾,擦了擦手。
“大……大都护有何吩咐。”老臣双腿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大都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侍候皇帝,非比寻常,万事都要小心。您的属下,还要好好调教。念你伺候了两朝皇帝,今日我不追究。再发生这样的事,您还想要这条老命么?”他用极客气的语气说出,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充满了杀气。
老侍臣跪倒在地,说道:“谢大都护,谢大都护……”
大都护看了看瘫倒在床上的皇帝,走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说道:“皇帝哥哥,我不杀你,是念及兄弟的情谊。你如果真的有本事,就振作起来,废了我!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个位置,你还有脸坐下去,继续侮辱我欧阳氏的尊严么?”说罢冷笑一声,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大都护刚回到府中,就有人递上一封信,他犹豫一下,将信拆开。
“致予我尊敬的将军阁下:
时值天下大乱,想必将军也欲分一杯羹。将军若想霸取天下,此最佳时机,万万不可延误。铭门乃将军前途之阻碍,今其被困银峰关,前有贪狼忌虎视,后有羽林天军狼顾,进退两难。若两方齐心,破铭门只在旦夕。况且铭门女眷,多藏于龙都,若能取之,铭门军心必乱。此时贪狼忌可大举进攻,获胜无疑。此天亡铭门,望将军三思。
您最忠实的朋友敬上”
大都护将信看完,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尹破天。
“信是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小厮,想必是受托送来,无从追问。”尹破天看完了信,说道。
“那么想必是这个人,命令羽林天军封锁了铭门的归路。甚至连奏报凯旋的信使,也一并截下了。”
“主人是说,羽林天军封锁了铭门的归路?”
大都护笑了一声,说道:“我今番进宫就是要探明此事,我原想是皇帝下的命令。企图命令铭门一举击败漠北军,羽林天军在后方,好歹是个支援。谁想,是我高看了他。”
“我去问问南虚乾,看他是得了谁的命令!”
“不必了。南虚乾掌管羽林天军,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以奉皇命指挥他。定是有人伪造了皇帝的诏令。”大都护道,“写信的人声称是朋友,却是将我逼上绝路。他一面要我围攻铭门府第,一面又让败退的漠北军再度进兵。好狠毒的计策。”
“那我们……”
大都护笑了起来,将信撕碎,说道:“就按他说的做,今晚你带人杀入铭门。不过若是遇上风言鹤,你最好早早退去。连我都没把握打赢他。我倒要看看,这个写信的人,还有什么手段。”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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