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跟妈也真是,不让我回家蹭饭也就算了,好歹自己有的吃啊,就您堂堂一个卷烟厂的副主任,工资也不少吧,您现在这个生活水平,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张福被说得一脸通红,瞪了一眼张兰兰,
“你胡说什么,是我这几天牙痛,你嫂子特意给我熬的粥。”
张兰兰轻笑一声,“就这,你还遮丑了,刘叔又不是外人,今天咱们就让刘叔给评评理,我哥退伍回来的退伍费全打牌输了,是谁把他从所里接出来的,是我吧,我前前后后搭进去多少钱!”
“后来他巴结上大嫂,就差要去做倒插门了,才找到现在的工作,就这样你满厂子宣传,要我说,我哥就是被你们俩给惯的,这都喝上稀粥了,还给他遮掩了!”
张兰兰气的胸口起起伏伏,
周婳生怕出个什么问题,赶紧坐过去给张兰兰顺气,“怀着孕了,别动气!”
张兰兰缓了好大几口气才继续,
“大毛嫂,我哥要是跟你说介绍工作,你可千万别答应,他那是忽悠你了,我小叔子就是被他忽悠了200块钱,啥都没捞到!”
说到这些糟心事,张兰兰也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她心疼父母,父母心疼儿子。
儿子除了要钱还是要钱,娶个媳妇生个儿子继续要钱。
这哪里是传宗接代,这简直是要命!
周婳不方便说啥,只能是继续给张兰兰顺气。
刘父却是看不下去了,“我说老张,你刚刚还说要给我儿子介绍工作,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好啊……”
“我儿子就算退伍也不用你操心。”
刘父气得也是吹胡子瞪眼,几十年的老同事,没想到还处出仇来了,
张福被亲生闺女撕下伪装,气得脸也黑了。
老伴儿说得没错,这闺女养来养去养成仇了。
提起保温桶就往外走。
食堂里的吃瓜群众看到这里,忍不住捂嘴惊讶,
“原来张主任的儿子是这么个货色……”
“这么一对比,那还是大毛看起来稳重,看人家来送饭还陪着一起吃呢……”
“那可不是,张主任那保温桶高级是高级,但里面装个白粥也没用啊,刘主任这饭盒虽然是老的,可饭菜可口!”
“哎哟,张兰兰也是可怜,婆家父母早亡,两口子结婚啥都得自己来,哥嫂不说帮一把,还把人赶出来,正常人都干不出这事儿!”
“难怪老张这阵子总是跟我们讨吃的,合着他天天中午都喝粥呢!”
张兰兰气了一阵子,心情不愉快,干脆下午请假回家了。
而刘父则是在食堂里慢悠悠的吃完饭,
心情十分舒坦地回到了配电房的办公室。
瞧见张福还愁云密布的脸,他心情就无比畅快,坐下来劝道,
“老张,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咱们两几十年的矫情,逞这个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