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脸红了红,然而并没有将手帕接过去,而是自己用手背胡乱蹭了蹭。
少年岳成司没管他,将手帕收了回去,再次看着他的神色,透露着幽冷深邃的气息。
“知道疼,就把疼记清楚,懂事点儿,只有懂事的人,才能不被赶出家门去,懂了吗?”
只有懂事的人,才能不被赶出家门去。
季青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印象里,只能感受到少年漠然的目光,还有最后塞到他怀里的那条手帕。
从此以后,有意识的,季青不再打架,夏绪杰跟他抢东西,他也都给他,女人再骂他野种,他也不回应,后来他上了学,成绩优异,比起家里的姐弟俩,学习都要好。
他成为了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外人眼中的好孩子,家里的人也都以为他改邪归正了。
骨子里的傲气,叛逆,却像是一颗种子似的,随着年岁的沉寂,不仅没有沉静下来,反而在生根发芽。
他在学校里,依旧还是打架,不过都是摆在暗面上的,从来不捅到家里去。
直到他二十二岁的那年,遇到了十八岁的夏凝。
当时夏凝刚上大二,家庭情况一般,爸爸早在她幼年就去世了,妈妈是个公务员,一辈子去的地方屈指可数,家里人本本分分的,可偏生生出一个夏凝来,不那么本分。
其实夏凝大学之前,夏凝都是挺本分的人,不仅是本分,可以称得上是乖乖女那类型的,在任何人都会有的混账叛逆期,夏凝愣是保持住了她乖乖女的本色。
然而到了大学,长久以来仿佛被禁锢的活着的她,突然放飞自我了。
不知道是受了外面社会乌烟瘴气的感染,还是这就是真实她,她开始跟着舍友、朋友,混迹于酒吧,夜店这种地方。
第一次去酒吧的时候,她都会穿着最暴露性感的衣服,画着烟熏妆,踩着高跟鞋,自以为风情万种。
那个时候,季青也是酒吧的常客,他觉得只有酒吧这种地方,虽然自己的心灵依旧得不到安宁,但是看着招摇的男男女女,他的心情也会莫名的好很多。
那天他心情不怎么好,因为夏绪杰那小王八蛋,开走了他爸送他的那辆拉风的迈巴赫。
他倒不是心疼那辆车,就是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虽然习惯,都却无法令他麻木。
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抽了一口,看着袅袅的烟雾在眼前渐渐散开来,也就是透过朦胧的烟雾,他看到坐在他几米开外的角落里,有个女人,正跟男人划拳喝酒。
这酒吧是他的地盘,那男人喘口气,他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至于那个女人,一看就是第一次来,无论从妆容还是穿着,都嫩的很。
也不知道那酒里放了什么东西,女人才喝了几杯就摇摇欲坠了。
季青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个完美的烟圈来。
男人嘿嘿笑着,笑容说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着歪倒在桌上的女人,伸出了他的咸猪爪。
季青眉头微微一蹙,朝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
男人立马懂了季青的意思,带了一个人,两个男人走了过去。
隔着远远的,季青注意着那边儿的动静,烟快到了头,明灭的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季青一把将它掐灭在烟灰缸里。
季青走了过去。
此时那个男人已经被赶走,但是夏凝怎么叫都叫不醒。
季青问:“怎么回事?”
底下人回:“酒里下了迷药,一时半会儿叫不醒。”
季青伸出手来,将夏凝的脸翻过来。
美女,还不是一般的美女,挺美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