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自然是要吃的,只是哥哥这里却有事儿要劳烦兄弟!”
欧阳辙晒道,
“哥哥与我这般客气,可是对我有了芥蒂?有事儿只管说事儿,那里啷多废话!”
赵旭便道,
“有两桩事儿,其一查一查那禹州州府姚博文的底儿,其二查一查那官仓里的粮现下里却在何处?”
欧阳辙沉呤道,
“哥哥说的姚博文可是前一年才来那个州官?”
“正是!”
“哥哥可是问那官粮的去向?”
“正是!”
“哥哥果然好运气,不去问别人只问了兄弟我,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却说这欧阳辙乃是这沧州、瑜州、禹州大州之界中最大的一名盐贩子,那瑜州便靠了海,那禹州却是一半儿有大山,一半儿是平原,沧州则最是地处平原,交通发达,物产最多,也最是繁华,这欧阳辙便生于禹州,自来家中有些田产,只是却他从小好武厌文,为人豪爽又爱结交朋友,但凡那处有难便要解囊相助,
这些年来禹州日渐纷乱,四处盗匪横行,民不聊生,那欧阳辙四处助人家里也开始败落下来,他见着势子不对,眼见着一家大小都快要饿死了,便起了那贩私盐的心思,拉了自家一帮兄弟干起来,自那瑜州私买了盐专找那人烟少有的小道毛路去走,到了禹州又行山路运到沧州去卖,一来二去竟让他成了偌大的家业,手底下一干人也聚了起来。
又在这丰县建了个土石堡,远近十里之内也算是被他欧阳辙管制了,隐隐成了一方的势力,他手底下这些贩私盐的兄弟们都是禹州本地人,这禹州境内四十六县那一处没有他欧阳辙的人?有个风吹草动他那有不知的,那姚博文什么背景,自来的第一日便已被知晓,
欧阳辙道,
“哥哥,那姚博文乃是走的宫里一个老太监福明的路子,这老太监早年伺候过前头那个皇帝,如今这个皇帝也用着他,权势大着呢!那姚博文原是肃州一处偏远小县的县令,任期到了吏部给评了一个差,没得继任便回京去活动,被人介绍到了福明那里,使了十五万两银子给弄到这里……”
“十五万两银子,那姚博文当个芝麻小县官儿有这多油水可捞?”
“可不是嘛!说是把家里祖产都卖了,福明初时要的三十万两银子,姚博文一时拿不出那么多,便许了他到任后每年上供五万两银子!”
“五万两!难怪道他一上来便刮地三尺,有个名号叫姚剥皮!”
“嘿嘿!这姚剥皮初来上任时还打了兄弟我的主意,被我用一千两银子打发了!”
“一千两银子他便收了手?”
“不收手待怎地?”
欧阳辙冷笑一声,
“爷爷的刀可不是吃素的,兄弟们提着脑袋玩命挣的钱,给他一千两爷爷当打发叫花子,弄得爷爷不开心了,提了刀进他那州府衙门,卸了那狗官的人头,刀口上舔血的人别说是州官,便是那皇帝老儿到了这地界来,爷爷想要他脑袋也敢提着刀上!”
他这番话说的赵旭羡慕不已,拱手道,
“还是兄弟这里爽快!不似你哥哥我一大家子拖着,想杀个把人也得遮遮掩掩,遇上那起子贪官也不能手起刀落图个痛快!你看,这不被他找上门来了!”
“哥哥不用烦恼,那狗官若是敢找哥哥的麻烦,自有兄弟为你出马!”
赵旭冷笑一声道,
“兄弟不用担心,你哥哥我也不是吃素的,心下已有计较,你再跟我说说那官仓里的粮食去那何处?”
欧阳辙道,
“那些粮食便是那姚剥皮为了凑银子偷偷儿勾结禹州镇守总兵吴明给运出来卖的,只是他胆子小一时弄些一时弄些,上任一年不过弄了七八万担的样子,又走的隐蔽,不过走了二三万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