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
程风吓了一跳,“你吼什么?你这样喊我做什么?”
青姝早先还对他一直算客气,平时也会喊一声程首领,现在却吼他的全名。
“阿蕴都能喊相爷的全名,那我喊你的自然也喊得。”
程风觉得她是被阿蕴姑娘给带坏了,可偏偏阿蕴姑娘等那些坏习惯全是主子纵的,任谁也无可奈何。
照这个趋势下去,整个相府里就要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青姝说的理直气壮,又道:“你若再敢砸一只知了到我头上,我便去告诉相爷你背后议论这些。”
程风道:“我不过是想着相爷的香火,横竖没说阿蕴姑娘什么不好,你有什么好告的?我看你倒是多学学阿蕴姑娘,分明年岁还比他大一些,终身大事却连个苗头都没有,要当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咯。”
青姝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女娘,并不怕什么蛇虫,那知了落到她头上,她本也就是一点生气,但程风这样说,就彻底惹怒他了。
她就这般没人爱?她自问也没有哪里不好,模样虽说不敢跟江蕴去比,但绝对是看不上丑的,那身段也过关,本事也多,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靠自学,也不是什么大字不识的白丁,她有什么不好的?
“五大三粗的东西,晒的黑黢黢不说,一把年纪连个老婆也讨不着,有什么资格说叫本姑娘?主子在屋里头恩爱,你却在外抓虫,你才是最惨的那个,你凭什么笑话我?”
青姝站在树下指着他就是一通骂,“你就抓虫吧,抓一辈子虫,地上这些知了,我让弥勒厨烧了给你当下酒菜,免得浪费了。”
青姝说完,还真用簸箕把那些知了全都收起来,随后往伙房走去。
程风被他一通话给骂愣住了,反应过来时,青姝已经走开近十步远。
“你真去烧那知了?”
程风震惊的问了一句,青姝不答,他便又抓住一只知了往她后背砸去。
这个行动似乎在青姝意料之中,她被砸到后,转身蹲下将那只刚刚掉落在地的知了也捡起来,收进了簸箕中。
“你敢烧我就敢吃!”
程风不服输的放出狠话。
于是两刻钟后,青姝真就端了一大盆油炸知了放到他面前。
“吃。”
程风:“……”
这玩意儿应该是没毒,这玩意儿应该也确实能吃,但是他真没吃过。
毕竟这东西长得丑。
再说,他在苏明樟跟前当差又不缺银子,吃大鱼大肉不好吗,谁吃饱了撑的要去吃虫子?
他看着乌漆抹黑的一盆子,无奈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敢烧你就敢吃,嗯?”
程风沉默了好一会儿,一直在硬着头皮吃和认怂之间犹豫。
“我看你不仅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而且还言而无信,胆小如鼠。”
青姝嘴不饶人,把程风的脸色说得青一阵白一阵。
“罢了,若实在不敢,我也不好强求你。”
“放你娘的屁!”
程风被她激的爆了一句粗口,握了握拳道:“我不是不吃,是这玩意要下酒才好,有酒我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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