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只会比南境更加艰苦。
太后看着她,良久后道:“江齐安还没醒吧。”
余氏摇了摇头,道:“原醒了一下,得知流放后又晕了过去。
太后重重叹了口气,道:“不如,就在他动身流放之前,与他合离。”
余氏顿了一下。
“合离?这如何做得到?”
合离要两人达成一致才行,江齐安怎会同意?
太后道:“会同意,有晟儿在,他就会同意。”
“晟儿……”
余氏喃喃道:“晟儿没有被牵连,他还有出路,他读书读得好,即便是从头再来,也是能当官的,我留着……我留着给他洗衣做饭……”
太后道:“虽说没有刻意牵连晟儿,但是之后他不可能再去太学念书了,只能去外面的私塾,他未到成婚的年纪,自然还是要你照顾的,他也是江家,是他江齐安唯一东山再起的希望,他会答应合离的。”
余氏默默点了点头,道:“但愿吧。”
太后道:“怪也怪他做事太过不谨慎。”
余氏道:“我不明白,再怎么说,那两个伤者也不该凭空消失,且半点儿踪迹都找不到。”
“此时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不必再说,只是……”
只是萧门的人杀不掉,薛睿的托付她完不成。
余氏不懂,问道:“只是什么?”
“啊,没什么,你回去,待他醒了,与他好好说,合离留在洛阳,我倒还能多帮扶。”
待余氏离开后,太后提笔写了书信。
此时太过敏感,太后不可能再派杀手去杀萧门之人,且那些人被护在相府,即便派人去,成事的概率也不大。
已经失败过一次,江齐安被搭了进去,她万万不可再贸然行动了。
这封书信依然是从食盒中被带出去,约莫十余日之后才会到薛睿手中。
次日,江齐安又醒了过来,有郎中给他扎针,他终于是稳住些心绪,没再次晕过去。
余氏细细与他谈了利弊,尽管他想尽力平静下来,但还是难以做到。
官位名利如他的命一般,他体内积火,吐出来一口污血来。
余氏花了许多口舌和时间,最后总算是说服他合离,即便心中觉得余氏薄情,即便觉得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认,江晟就是他唯一翻身的机会。
他一定还能再回到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