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杜勒斯跟李克斯特侯爵碰过面后,便赶紧回府,把城防军统领菲尔丁给召了来。
菲尔丁有个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后和晚上睡觉前必要亲自在城门周围巡防一圈,方可安心去做其他事情。这个时候,他正巡防完毕,打算回家休息,哪知道突然被杜勒斯给叫来,心里也是有些奇怪。
菲尔丁一进到城司府,杜勒斯便立马迎了上来,相比之前面见李克斯特侯爵之时,杜勒斯已经冷静了很多,但行为举止之间却依旧显现出一丝焦急和慌乱,从没见过杜勒斯如此模样的菲尔丁心里有些微微诧异。
就在这时,杜勒斯已经开口,一开口便命令菲尔丁带上三千城防军去将司徒谨还有他的部下给全部剿杀!
这个命令一出,可把菲尔丁给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杜勒斯也不对菲尔丁隐瞒什么了,直接便把司徒谨发现紫母矿洞的事情大致跟菲尔丁说了一下。
菲尔丁出身于一个小贵族家庭,能做到城防统领这个位置已经是实属不易。别看他整个人平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菲尔丁却是个外粗内细的人。在外人看来,菲尔丁跟杜勒斯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人,菲尔丁是杜勒斯的得力臂膀。ㄨ
但事实上,菲尔丁一直有意的跟杜勒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对于杜勒斯跟李克斯特侯爵在暗中做的事情,菲尔丁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但是他却从没有参与进来。不止如此,他还时长出言暗示杜勒斯,劝他尽早收手。
可杜勒斯不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对菲尔丁也渐渐疏远起来。这让菲尔丁时常感叹自己没能早日举报杜勒斯的行为,以致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不但杜勒斯没法松手,就连他也隐隐的成了杜勒斯的帮凶。
从矿洞内运出来的紫母矿石,经过李克斯特侯爵旗下几家兵器作坊的制作加工后,变成一件一件精美而又锋利的兵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大量兵器被运出提亚斯,运往其他国家,而李克斯特侯爵跟杜勒斯也因此坐收暴利。
当菲尔丁发现这些运送出境的兵器竟然都含有紫母这种珍贵的金属矿物时,同样的兵器已经不知从提亚斯城内运走多少批了,顾念到如果这事暴露,自己这个守城的城防统领也会因此受到牵连,菲尔丁便想着慢慢劝杜勒斯收手。
可没想到,他这一犹豫,便让事情发展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如今,他知道就算他主动举报杜勒斯,自己也肯定难逃一死,但菲尔丁毕竟与杜勒斯不同,他是一个地道的军人,心里面装着家国天下,有自己的底线。
这几天,当菲尔丁得知很快又要有一大批兵器要被运出提亚斯时,他暗暗下定决心,就算自己这条命不要了,也要阻止这批兵器出城。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又出现了这档子事。
菲尔丁在心里暗骂司徒谨多事,好好的贵族少爷不做,非要来提亚斯搅起这么一滩浑水,本来他把司徒谨和13营撂在一边不理,就是怕他们知道太多,出来坏事。现在倒好,司徒谨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杜勒斯跟李克斯特侯爵的秘密,小命可能都要留在提亚斯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既然菲尔丁已经有意要制止杜勒斯的行为,在此档口他当然不会一错再错,去杀司徒谨。但是为了不让杜勒斯起疑,菲尔丁还是领命而去。
菲尔丁前脚刚走,杜勒斯的眼睛便微微眯起。在杜勒斯看来,菲尔丁早就已经是跟他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虽然菲尔丁一直故作清高与他保持距离,但是杜勒斯却不相信,这个时候菲尔丁会私自违背他的命令。
不过,保险起见,杜勒斯还是做了另一手准备。只见杜勒斯突然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拍了三下,很快,从大厅后面走进一个中年男子。
如果菲尔丁看到这个中年男子,必会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副官鲍曼。
鲍曼走出大厅后,对杜勒斯行了行礼。
杜勒斯开口道:“鲍曼,你跟在菲尔丁身边,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举动,你就”一边说着,杜勒斯一边伸手做了一个抹脖的姿势。
鲍曼名为菲尔丁的副官,实际上却是杜勒斯安插在菲尔丁身边监视菲尔丁的人。这几日,察觉到菲尔丁的异常情绪,杜勒斯正想找机会除掉菲尔丁,然后扶鲍曼上位,这样以后提亚斯城内就再也没人能跟他作对了。
别看城防统领的职级在城司之下,但平时对城司也能形成不小的制肘作用。这么重要的位置若是能完全握在自己人的手中,杜勒斯往后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杜勒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对菲尔丁出手,司徒谨却先跳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让菲尔丁先上了。
鲍曼得了杜勒斯的命令,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城司府。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却说菲尔丁这头,从城司府出门后,他直奔城防军大营,点齐三千兵马,却见鲍曼姗姗来迟,菲尔丁倒也没对鲍曼起什么疑心,当下命令鲍曼带着两千人马去司徒谨现在住的庄园,将庄园内的所有人都给围起来,而他则带着一千人马去往矿洞那边,看看能不能抓到司徒谨。
一切准备停当,出发之前,菲尔丁又突然嘱托鲍曼一句,若是在庄园内看到司徒谨,先把人给抓起来,不要对他下杀手。
听到菲尔丁的话,鲍曼目光闪了闪,最终点头应是,然后带人离开了。
菲尔丁带着一千城防军,一路快速朝着城镇西南方向前进,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远远看到矿洞入口处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时,菲尔丁心里大惊。
他快马加鞭,向前跑了百米有余,发现司徒谨就站在那些人的面前,定定的看着他,那双平静而不带有一丝色彩的眼眸让菲尔丁蓦地感到脊背有些发凉。
接着他看到司徒谨嘴角露出一丝冷然的笑容:“哼!来的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