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院接苏艺出去玩的男人一个接一个。
她讽刺苏艺是交际花,把男人们耍得团团转。
他让她不要嘴那么碎说人家。
她就阴阳怪气地说你也曾经是被吊着的男人之一吧。
他脸越来越黑,她反而越说越起劲,像是恨不得他能被气疯才好。
……
她不满意他最近晚上老是不在家,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他一开始都会说是应酬应酬,她总不信。
到了后面他越来越懒得回应,只对着小女儿温柔说话,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
她回了房还继续不依不挠地数落他,他终于喝止她说:“女儿要睡觉了,想吵明天再吵不行吗?”
她这才撇撇嘴转头睡下,把被子卷起来压住大半,只给他留一点点,他累得倒头就能睡着,又怎么扯也扯不过来,只能一个人生闷气,到半夜又不自觉抱住了她。
……
她怀第一胎时嘴巴馋,老是打电话让他买这个买那个。
他总是嘴上很讪,回来却都有带上她想吃的东西。
第二胎时大出血,有点伤了元气,月子里胃口不好。
他请了两个月假在家,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食谱,亲自给她做饭,还故意逗她说话,陪她拌嘴。
……
儿女都渐渐长大,她有时再挑起旧账来刺他他也不生气,依旧气定神闲地帮她择菜晾衣服。
以前都只叫她名字,后来就变成叫“孩子他妈”,再后面居然叫起了“老婆”。
他在她生日时给她订蛋糕,还领她赶时髦去补拍了婚纱照。
……
他们去雪山旅游,天崩地裂的瞬间,他第一反应是用挡在她面前,不再年轻的臂膀时松时紧地圈住她,撕碎了面包条喂到她嘴里,给她搓裸露在外的皮肤让她不要被冻僵……
“不要……不……沈……”她小声发出梦话一样的呓语。
一根木头烧到最后的部分,差点就要熄灭了。沈兆麟一跃而起,拿过几根小木棍去点燃留住火种,免不了发出声音。
“不要!”李茹被惊醒过来。她看着周围,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在这里。
沈兆麟刚把火堆重新烧起来,回头关切地看她:“做噩梦了?”
李茹刚刚还如坠深渊,此刻看着他活生生的脸,再也想不起理智、克制或者其他,从眼里涌出了滚烫的眼泪。
豆大的眼泪从她脸上滚落,却没有发出哭声,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从梦里一醒来就哭得这么厉害的,他莫名有种是自己害得她哭那么惨的直觉。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担心是不是脚上的伤口痛得她受不了。
李茹呆呆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过了一会儿才认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