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收了银子的大夫会意,对罗六道:“我要为患者检查,你在这里不方便,会影响到我,麻烦你出去到外间休息一下,先喝杯茶稍等。阿呆,给客人上茶!”
“是,师傅!”外面立即有个男童应道。
罗六一听大夫这么说,便听话地出去了,自己不能妨碍大夫为上将军诊查。
司徒寒冲大夫指了指自己的腿,然后做了个掰断树枝的动作,再伸出三个手指头。大夫看明白后点点头,开始检查腿伤,只是脱臼而已。
耽误了断腿应有的足够时辰,大夫才大声说道:“你这腿伤很严重啊,有一根骨头都断了!”
罗六一听,闷头就往里冲,这回大夫倒没再赶他,反而回身对他说:“小哥儿,我得为你家少爷施针上药,然后再用夹板固定住。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的时间里都不能挪动,你恐怕得在这儿照顾他到痊癒后才能走,不然以后若落下病根儿,一残疾可就是终身啦!”
“啊?”驿使呆了。
司徒寒急声道:“不行不行,他不能在这儿,他还得回去跟老爷子报信儿,不然老爷子会着急的!再说,我不回家,老爷子会以为我在外面贪玩儿,等我回去了,会狠狠惩罚我、腿好了也会再打断的!他得回去跟老爷子说明情况,是不是啊六弟?”
罗六一听上将军居然叫自己六弟,更觉他的话有理,上将军都这样了,他得赶紧回京禀报,皇上能赶紧换别的将军去,既不误了皇上的事,又能让上将军休养而不被皇上降罪。
“是是,我马上就回家!可是,我走了,谁照顾少爷呢?”罗六担忧道。上将军不说皇上只说老爷子,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无妨,大夫这里有小童帮忙照顾就行,再不行我请大夫帮我雇个人来照顾一段时间就是,我身上带着银子呢,六弟不用担心,只管回去禀报,不然迟了误了事,老爷子会打死我的!”
“是是,我这就走!”罗六被她说得更加心慌慌。
“等一下!”司徒寒把他叫到跟前,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她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塞入他手心,“路程不近,带些银两,别渴着饿着!”
“不不,上将军——”罗六一急,说漏了嘴,忙捂上。
大夫看了一眼司徒寒,没有说话,出去了。
司徒寒握住他的手低声叮嘱道:“这次我是死是活,就看六弟的了,如果能避开此劫,以后你就是我的六弟,我的家人,这银子便是给家人的。快走,不然误了时辰,我要真的被皇上问罪死翘翘了!”
“是,上将军!”罗六低声应道,也不再耗时间推银子,转身就冲了出去。
“进来吧!”司徒寒看罗六真的走远不再折回,冲外间淡声道。
大夫闻言走了进来,司徒寒已经坐了起来,扶住自己的脚腕,一个用力,咔嚓一声就把骨头接了回去。
大夫这才行礼道:“见过上将军!”随即把刚才收取的银两还给他,“刚才只是权宜。”
少年天才上将军之名早在东炫国传得沸沸扬扬,年龄十五六岁,喜好穿一身大红鲜衣,听那人失口叫出后,他才一一想起并核对,如今再看他自己轻易接骨的手法,已是十分信了。而他,正是他要等的人。
“不需多礼,大叔帮了我,这是大叔应得的。请问大叔贵姓?”
“免贵姓实,东家姓行。”
姓行?司徒寒眼睛一亮,整个东炫国就没几个姓行的,难道?
不待她探问,实大夫已经说道:“请上将军到后面正屋内说话可好?”
司徒寒点点头。
后面是个四合院,三间正屋。进了屋,不待他上茶,司徒寒就问道:“实大夫能否告知东家的名讳?”
实大夫含着笑意道:“东家姓行名慧娴,夫家与上将军同姓,名长青。”
“真的是他们?哈哈!真是太巧了!嗳,我记得大哥大嫂没有在这儿开店啊?”那八家店的店址她是知道的。
“东家接到将军要去南玉国的消息后,立即派我来这里开家医馆,不为赚钱,只为等将军,看能否见上一面,顺便兼济这里的百姓。没想到我还没出门路遇将军,将军就自己来了!”
“哈哈哈!这就叫缘分!我跟大哥血脉相连,以血相牵呢!那大哥大嫂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正在玉流县县城等消息,我已经派人传信过去了。”
“嗯,不要让他们过来,这里毕竟离两国官道不远,我过去找他们便是。”
“是,我带您过去!”
“嗯,为防迟将军他们得到消息过来探我的虚实,就说我嫌弃小镇条件简陋,要去县城居住调养。若有人来问起,就让药童照这样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