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墨钦当即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秦梵音莫名的跟在他身后,“怎么了?”
邵墨钦停住步,看向秦梵音,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拿起手机输入: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他把手机递到她跟前,秦梵音心里不开心,脸上淡淡应了句,“哦,那你去忙吧。”
邵墨钦连早餐都没吃,大步离去,秦梵音坐回到餐桌上,看着自己精心制作出的摆盘,毫无食欲。
明明说好了这几天都是休假,她请假了,他却要去忙……
好像她的时间很不值钱一样。
秦梵音心情低落,去琴房拉琴。
一曲终了,门边响起掌声。
秦梵音抬起头,看到门边的老者,马上站起身,心中犹豫片刻,还是叫了声:“爷爷。”
特护将邵老爷子推进房间。邵老爷子挥挥手,特护退出去,为他们带上门。
邵老爷子用双手滑动着轮椅,秦梵音赶忙放下大提琴,走过去帮他推动轮椅。
秦梵音把他推到桌边,为他倒上一杯茶。邵老爷子环视四周,问她,“音音,对这个房间满意吗?”
秦梵音点头,“爷爷有心了。”
房里空间很大,上百平米,装潢如音乐厅,古典气息浓厚,架设了各种乐器,其中大提琴有五六把。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坐在这里,只要关上门窗,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噪音。拉上金色窗帘,是一个私密的古典的世界,拉开窗帘,一大面落地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世界,令人心旷神怡。
邵老爷子呵呵笑道:“从想要你们结婚开始,我就琢磨着啊,怎么让我的孙媳妇住进来更舒服。”
秦梵音微微动容,“爷爷费心了。”
“可我那个孙子,不让我省心啊。”邵老爷子长叹一口气。
秦梵音微微抿唇。
“音音,原谅我这老爷子自作主张了一回。”
秦梵音以为他说的是他一手促成他们的婚事,正想着怎么应答,老人家递出了两个小红本。
秦梵音一愣,这是……
她伸手把两个小红本接过来,“结婚证”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心脏紧了紧,把本子打开。
是她和邵墨钦的……
秦梵音错愕的看着邵老爷子,“我们没有……”
“我知道你们没领成。我那不省心的孙子,临时掉链子,这事儿确是他不对……”邵老爷子有些讨好的看着秦梵音,说道,“可定好的黄道吉日,不能就这么作废啊。我就托朋友帮你们把这个事□□了。原本你们也是高高兴兴的打算去领证,败兴而归,多不好。好事就得一路顺遂到底,改期改改改,得把好好的姻缘改散了。”
“可是……”秦梵音就像挨了一记闷棍,想发飙面对的又是老人家,还是有病在身的长辈……
“音音,你知道我为什么特别相中你做我孙媳妇吗?”
秦梵音摇头。她的确不是很明白,在她和邵家没打过交道,邵墨钦对她更没好感的情况下,他们为什么要花千万聘礼娶她。
“因为你是最适合墨钦的人。”
“哪里适合了……”秦梵音低声嘟囔。那个人对她一点都不感兴趣好么。
“你想知道他昨天是去见谁了吗?”邵老爷子转而问道。
秦梵音毫不犹豫的点下头。虽然有种背后窥探人*的感觉,可她真的太好奇有关他的事了。
“墨钦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人,找了整整二十年。”
秦梵音马上在脑子里算了起来,邵墨钦今年34岁,那他就是从14岁开始找人?是谁,他要如此竭尽心力去寻找,过了二十年都不放弃?
邵老爷子脸色凝重,缓缓道来,“事情发生在他14岁那年,他把一个4岁小女孩弄丢了……两家人苦苦找寻,没有结果。他每天都在查看有关拐卖儿童的新闻资料,看到的惨剧越多,心里罪孽越重,小女孩的家人把所有伤心愤怒都发泄在他身上,他承受的压力几乎把自己击垮……那时候总能听到他一个人在房里痛哭……”忆及往事,老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
“他不顾家人阻拦,旷课,休学,到处去找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肯放过。有一次追到乡下,遇上心狠手辣的人贩子,差点丢了一条命,幸好保镖去的及时。那次他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身体渐渐痊愈,却落下了语言障碍,再也说不了话……”
秦梵音听着,眼泪怔怔落下,少年的他承受这种变故和心理负担,该有多压抑多痛苦。
“那段日子,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期,医生说他得了重度抑郁症。我们请心理专家给他疏导,时刻警惕着,就怕他有自杀倾向。我告诉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把人找回来,如果死了,这辈子就得带着这个罪孽入土。后来他终于想通了,他开始专心学业,壮大自己的力量。由于自身经历和接触到的那些事,他对拐卖人口深恶痛绝,事不关己也要插手,经他移交给警方的犯罪分子不计其数。这些年,从学生到创业者又到寰融掌舵人,他能力越大,对慈善投入的越多,竭尽全力帮助那些受害者……”
秦梵音问:“他还没找到那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