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攥着拳头,突然触摸到那一抹冰凉。
是沈留白送给自己的戒指。
摸到这个,似乎什么都不怕了。
她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想知道。”
“哈哈哈……”
陆徵突然发出刺耳癫狂的笑声,里面还带着几分绝望和蚀骨的恨意。
“好啊,好啊!迟非晚那你给我听好了,沈留白之所以变这样,全都是因为你啊。五月十八是我父亲的忌日,九月三十是我母亲的忌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右胸有一块伤疤,是怎么来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陆家到底如何家破人亡的,你也不记得了吗?迟非晚,你既然要长情,为什么要把我忘记。既然你如此绝情,为什么还要为沈留白身陷险境?那我算什么,你告诉我,我算什么?”
陆徵像是咆哮的狮子,一股脑的吼了出来。
多年的怨气,多年的恨意。
全在这一瞬间,发泄出来。
电话那端,迟非晚大脑一片空白。
忌日?
陆家家破人亡?
右胸的伤疤?
陆徵算什么?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
脑海里有一扇玻璃门,立刻裂开,不断有碎片涌入。
一幕幕。
一帧帧。
如走马观灯一般,重放在脑海深处。
神经拧在一起的痛!
难以呼吸的痛!
迟非晚瘦弱单薄的身子倒在地上,手机摔在了一边。
她耳鸣的厉害,即便如此,陆徵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的传至耳边。
“你不是问我沈留白为什么会这样吗?他真的是蠢极了,竟然信了我的话,这三年在我父母的忌日里,任由我百般欺辱,他都无怨无悔,只求我守口如瓶。”
“哈哈,我怎么会……我那么痛恨你们,我就是要你们痛苦!”
“我弄瞎了他的眼睛,逼着他吞炭,打碎他的双腿,断了他一根手指。最后,还让他被女人玩死,如果不死,那就给我去坐牢,一辈子的牢。”
“迟非晚,你想拯救他,那你就去坐牢吧,这辈子你都别想出来了!”
迟非晚浑身都疼。
疼到一根头发丝,疼到一块指甲盖。
她蜷缩得厉害,面色苍白如纸,额头全都是冷汗。
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