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我要杀了你!”谢旸疯狂挣扎着,想要从贺樊雎手里挣脱,亲手杀了顾泽柠。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来破坏这一切。正道之人都相信魔教残忍无比,恶事全是他们做的,推给他们怎么呢!你为什么要来为他们辩解!”
“魔教教主封尘谨一夜灭了十大门派满门,手染无数鲜血,脏污不堪,十恶不赦,多背一条人命又如何!”
“你凭什么要来为她辩解!”
谢旸声嘶力竭的朝着顾泽柠吼着,疯狂无比。
“就凭封尘谨她没有杀人!”顾泽柠捂着眼睛,她不想泪流不止,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往外流,听了谢旸的话,放下手,一字一句说道。
“你们明明知道,你们的一次诬陷,会挑起正魔两派的战争,可你们还是做的心安理得。那战争时流血牺牲的人呢?他们也有自已所爱和爱自已的人,他们凭什么要为你们的行为买单。”她梦回时分,总能想到那时尸山人海的场景,梦是血色的,醒来总是止不住的呕吐。
“魔教教主封尘谨,她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想诬陷就诬陷,她也是人,她也会痛啊!”顾泽柠双眼通红,总能想到他们打着替殿主报仇的旗号,一剑又一剑将封尘谨凌迟,无数手段用上,折了她的羽翼,剔了她的傲骨。
“你明知正道之人恨惨魔教,封尘谨落入他们手中,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她是魔头,但她也是人,有心,会痛。你觉得你姐姐痛苦,是披着羊皮的狼伤害了她,那封尘谨呢?是不是你们披着羊皮伤害她呢?”
“没有人有义务为他人的行为买单,只有你自已为自已的行为负责。”顾泽柠流着泪看着谢旸的崩溃,哑着声音沉声说道:“对不起,我无法看到你们诬陷她,对不起。”
最后一句话重重的落在封尘心上,仿佛许久不曾跳动的心脏活了过来。他紧紧捏着双手,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流出,一瞬间又被吞没,封尘谨毫不在意,只死死盯着顾泽柠。
她,是在心疼他?他可能再也无法放她离开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顾泽柠,谢旸最终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顾泽柠走上前,声音很轻,音色哽咽,“你姐姐很爱你,她想保护你,想让你从这件事情中抽身而出,自已扛下了所有,你依旧是药神殿里前途无限的少主。”
谢翎倒在血泊中时,看着她,嘴唇蠕动,她看懂了,谢翎说的是:求你,救救他。
“没有姐姐,我什么也不要。”谢旸如同被抽去了灵魂,瘫在地上,嘴中只叫着姐姐。
“她会伤心的,我看懂了你姐姐死前对我说的话,她说她想让你好好活着,做少主也好,离开这里也罢,做一个真正悬壶济世的人,替她干干净净的活下去。”
谢旸哭着哭着就笑了,然后又哭了,沈修白让人将他安置好,仔细照顾着,带着其他人便离开了。
出了房门,阳光洒在顾泽柠苍白的脸上,顾泽柠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的温度,好暖,怎么就照不进心里去呢?那里好冷。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顾泽柠悄悄咽下,想对他们扯出一个笑来,却做的比哭还难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不用担心。”
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就走了。
封尘谨盯着顾泽柠的背影,紧抿着唇,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