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占地广,从福寿园右侧拱形门出去,沿着曲折游廊走了两刻钟,院内树木愈发葱翠,日影斑驳,鹅卵石的甬道罩在层阴凉下,风从身侧拂过,吹得她衣裙飘飘,贴在他腿上。
谢池墨伸手托起她的裙摆,问道,“你是不是特意学过。”
昨晚毕竟是他第一次,想不在意都难,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间越长越好,昨晚他的表现,败得一塌糊涂。
雾宁不解的侧目,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手指纤纤,白皙滑嫩,她摇了摇头,她没有学过,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罢了。
“哦,那你你天赋不错。”谢池墨执起她的手,捏了两下,软软的,和他起了常年握剑的手截然不同,谢池墨喜欢得很,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月亮拱门,语气淡淡,“那是我住的地方,我让刘贤把你的东西搬进去。”
她有个包袱,刘贤和他说了。
雾宁颔首,认真的望着谢池墨,他目光深沉如潭,睫毛修长,减了眼底煞气,她问道,“嫁给你,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她不想被抓回去喂乌龟,她想好好活着。
她眉目低垂,秋水剪瞳的眸子映着他的脸,极为明亮,谢池墨重重点头,“今日后,她不会为难你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秦岚云哪是老夫人的对手,雾宁的担忧待会就化解了。
雾宁神色一松,重重呼出口气,“谢谢你。”
“晚上,不用手如何?”
雾宁想了想,她既然要嫁给他,那种事自然是可行的,脆声道,“好。”
她抿唇轻笑,周围的花儿骤然失色,风吹起她耳畔的发,五官精美如画,神色飞扬,谢池墨心神一动,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轻的,如春雨无声。
哄的声,身后的侍卫炸开了锅,你挤我我挤你的往前涌,人头攒动,步伐凌乱。
起初众人畏畏缩缩不敢往前是怕谢池墨翻脸无情,拿他们撒气,何况后边还跟着谢池墨的侍卫,双方动起手来,他们人多不假,但不一定能在他们手里讨到好处,故而步子迈得铿锵有力,但却是小碎步,而且不敢走近了。
没料到,大庭广众之下,谢池墨竟然。。。。。。把持不住。。。。。。低头吻人家小姑娘。。。。。。
一群男人沉不住气了,跃跃欲试的往前想看个究竟,争先恐后的往前挤。。。。。。
刘询发现前边忽然嘈杂起来,大热的天,一群侍卫摩肩接踵的往前涌,他好奇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他们的反应,有些怪。”
方才说话的黑衣男子捻须道,“确实,就像军营来了女人大家一窝蜂往前凑的情形。”
经这么说,刘询瞧着还真像这么回事,心里有些看不起那些侍卫,“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说出去,丢国公府的脸。”
“就是!丢脸。”
晌午不见老夫人和秦岚云回,谢池墨和雾宁在雅筑院随意吃了些饭菜,国公府饭菜精致,雾宁多吃了几口。
然后,谢池墨拉着雾宁上床睡觉,神态慵懒悠闲,院子里站岗的侍卫们却苦不堪言,太阳正晒,谢池墨不准他们站在树下乘凉,指明要他们站在太阳下,众人清楚谢池墨纯属打击报复,但他们不敢不从,不听谢池墨的话,如果谢池墨偷偷跑了,老夫人怪罪下来,他们都要遭殃。
整个国公府,从谢池墨踏进门,气氛就变了,他们的任务不再是守卫国公府,而是提防谢池墨离家出走。
汗流成河,身上穿的又是铠甲,更添了几分热,众人叫苦不迭,求星星盼月亮的希望老夫人早点回来,整个府里,勉强能压制住谢池墨的,估计只有老夫人了。
太阳西沉,霞光满照,有些侍卫身姿战战巍巍,脸色惨白,有中暑的征兆,但不敢露出一丝懈怠,许久,院外走来一暗红色衣衫的老妇人,众人如梦大赦,离得近的侍卫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干裂着唇道,“常嬷嬷来了,是不是老夫人回来了?奴才这就通知世子爷去。”
常嬷嬷见他们面色憔悴,衣襟湿透了,不由得道,“都散了吧,下去休息会儿。”
太后颁了懿旨,谢池墨要的亲事成了,捋顺他的毛,暂时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