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娇一笑,方道:“我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这样的,有人有一样东西,我很喜欢的东西,人尽皆知的喜欢,而拥有它的那个人并不喜欢那样东西,可她偏偏整日将那样带在身边,请问她的目的为何?”
“她与你处得不好?”
苏云娇摸着下巴,道:“算是吧,按她之言,我俩有仇。”
“她之言?所以你不这么认为?”齐宣开始好奇,苏云娇所言之人是谁。
“这非是重点。”
“好吧,既然都说有仇了,肯定不是单纯的炫耀那么简单,她定是想设计害你。”
“这我知道,关键是如何解。”
“此物贵重否?”
苏云娇一想那方手帕,至多是绣工精致些,算不得什么,便摇头道:“不过是寻常之物罢了。”
“那便容易了。”齐宣笑道,“你只需将那物弄得天下皆是即可,最好京中小姐人手一份,越大张旗鼓越好,如此就没人以为那物是你的了。”
苏云娇眼睛一亮,正欲开口赞他两句,不料齐宣神色忽变,匆匆向她道:“你快走,有人来了。”苏云娇一愣,一时没有动作做,这满园的女眷,要避也该是他避才是。
而齐宣像是知她所想,在她未有言语之前,便先言道:“听脚步声,来者当是男子,估计是钟绘派来寻我的。”
苏云娇顿时明了,不再迟疑,冲着齐宣一点头,转身小跑着离去。
苏云娇的身影方消失于眼内,一道人影便从梅林间转了出来,齐宣瞧见来人微微一讶,随后讽笑道:“我只当来得是钟绘的跟班,不成想来的竟是白公子你,白公子何时开始自甘堕落了?”
“一般人怕是请不动你。”白观止淡然道,齐宣对他素来没句好话,他也不屑与之做口舌之争。
“呵,我看没那么简单吧?”齐宣冷笑一声,眯着眼往白观止身上上下一巡睃,欲寻出些许端倪。
不意白观止却是大方承认:“我确有事欲与齐兄商量。”
“哦?”齐宣一挑眉,眼神渐冷,“我却不想听你说。”
齐宣如此态度,白观止丝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自顾自往下说:“定国公府待三皇子既并非诚心,愚弟便想请贤兄退出这场争端。”三皇子纵不愿相信定国公府另有居心,钟家却是极清楚,而其至今未有任何动作,也不知是在谋划些什么。但不管他们谋划些什么,白家是不愿在等下去。
谁都知道三皇子想要为何,于此面上,理国公府确比不上定国公府。如今钟家回京,三皇子之势力更上一层,不少人隐隐动了投靠之心,若白家再不得重视,时日一久,怕是难以达到当初预想。
他着急,齐宣可是一点不急,一派悠闲道:“慌什么,等本世子玩够了,自然会退出去的。还有别兄啊弟啊的,本世子何时与你称兄道弟了!”
“齐世子就不怕到时无法脱身吗?即便齐家自有妙法,但平白惹了三皇子敌视,想也不是好事吧?”三皇子睚眦必报,齐家处境可想而知。
齐宣却不以为意道:“早晚是要得罪的,白公子难道以为我齐家此时抽身,三皇子就不会敌视了么?”
白观止笑道:“齐家若肯此时抽身,白家自会给予相应补偿。”
齐宣并未立马答话,而是细细思索一翻,片刻后方道:“此乃你之意,还是白家之意?”
白观止一愣,此事尚未与家中商议,惟有如实答道:“是我之意。”随后又补上一句,“但我有信心说服家父家祖,他们必会答应。”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齐宣挥着折扇,悠然问道,“即便我应下此事,但我开出的条件,你们未必能满足。”
见他似有松口,白观止立时接道:“无论是何条件,白家一定尽力满足!”从长远看,日后吃亏不如此时吃亏。
齐宣折扇一停,看着白观止,似笑非笑道:“我能代表齐家,白公子真能代表白家吗?”
一句话戳中白观止痛处,令他不由苦笑,莫看他在外间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并无什么权力,空有一番锦绣谋略,却暂无地可施。而齐宣……这便是他羡慕所在。
“所以,找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来吧。”
说完点足一跃,朝着纳海斋方向,大笑而去。
白观止抬头看着齐宣如风远去的身影,轻轻一叹,这亦是他羡慕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