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热闹的早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了,事情是沈家挑起来的,也难怪人家周姑娘和孙姑娘恼了,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沈安玉气的跺脚,又想到这一切都是安容引起的,越发的恼羞成怒,想着她闯出来的祸,凭什么她去做那出头鸟,祖母偏疼她,回头肯定骂她们读书不认真了。
沈安玉眼珠子一转,冷笑道,“你们少得意,原本要题诗的是我四姐姐,是靖北侯世子要她题的,以你们两个的才情,还不能让靖北侯世子开口吧?”
孙心素和周文婷两个暗暗吃惊。
一群看热闹的人更好奇了,靖北侯世子出了名的挑剔,沈四姑娘不是才情不凡,就是与靖北侯世子有仇,故意给她难堪。
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传言靖北侯世子用老鼠吓坏了沈四姑娘吗?
沈安姒推着安容上前道,“四妹妹,你就随便写一首。”
安容心里直骂蠢笨如猪,脸色却不得不温和,沈家的脸面被丢差不多了,她要不起来把脸面捡回来,今儿爹爹回来,肯定高兴不起来。
京都里比孙心素才情高的不知道多少,六个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她,往后哪还有脸出门会客?
便是连父亲、大哥、祖母都抬不起头来。
安容不想争,可是她必须维护至亲的脸面。
拿起狼毫笔,安容唰唰唰的写起来。
雪白的宣旨,写在上面有种行云流水之感。
沈安芙轻声念道:
木野狐登玉楸枰,乌鹭黑白竞输赢。
烂柯岁日刀兵见,方圆世界泪皆凝。
河洛千条待整治,吴图万里须修容。
何必手谈国家事,忘忧坐隐到天明。
沈安芸越念脸色越加的惊恐,最后竟然无声了,等安容写完,沈安芸一把将诗稿拿了起来,撕了两半。
诗是绝无仅有的好诗,一首诗里镶嵌了十一个围棋的别名,浑名精妙,天衣无缝。
可是谁都知道当今天子爱下棋。
她却在诗里说河流常年水患不断,亟需整治。
国家社稷,天下民生的疾苦是她一个闺阁女儿该关心的吗?!
这首诗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肯定会以为是父亲在她面前抱怨了什么,要是迁怒侯府,整个侯府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诗稿被毁,安容的脸冷沉沉的。
可是沈安芸早把诗词读了出来,大家听得一清二楚。
连轩踱步过来,伸手对沈安芸道,“把诗稿给我。”
连轩嬉皮笑脸的时候是无害的小白兔,脸沉时有五分像萧湛,沈安芸不敢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