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穿云,烧出西山半幕红霞。
木屋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灰衣老者也就是强迫丁七两拜师的那个老头,坐在床边给丁七两把脉。
一手捻着自己的胡子,一手搭在丁七两腕上,眼睛时不时地瞟一眼装死的丁七两,再瞄一眼身后站着的两个肇事者。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表达感情也太热烈奔放了一点,吾辈老矣!
那两个刚才还大打出手的人,此刻紧张地站在一旁,脸上娇羞的红晕比天上的红霞还要红上几分。
具体是谁动手扯下了丁七两的遮羞布,两人都拒绝承认,毕竟污人清白的事儿,谁沾上了不得一辈子啊?虽然他是个男的,但,那又怎样?我们俩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丁七两憋着一口气装死狗,任凭那个便宜师父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再一次把他从头到脚又摸骨摸了一遍,占了十成十的便宜。
老头那么猥琐,忍也就忍了,毕竟是长辈吗,可是雪里墨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不会老老实实呆一边去啊,在我脚心嗅什么嗅?还特么带舔的,你属狗的啊?
师可忍狐不能忍,我特么痒死啦!
“呼”的一下,丁七两居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哇偶,主人居然活来啦?!”雪里墨抬头看到丁七两装满怒火的眼神,有点不明所以,主人啊,你刚才摔倒了,脚上有点脏,我给你清理清理,你看现在干净了吧?你怎么反而生气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丁七两心里那个气啊,念在我有伤在身,今天就不打死你这个小畜生了,但是我缺一条白色的翻毛皮内裤,你给我记着!
屋里另外三人也是吃惊万分,躺平了的丁七两居然可以坐起来了?
看来,刚才摔那一下子歪打正着地起到了正向作用?
是不是再来那么一下子,说不定就能活蹦乱跳了?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要不,试试看?
丁七两感受到了有不善的眼神向他射来,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仙人你个板板儿,知道什么是应激反应吗?老子没有诈尸你们已经烧了高香了。
丁七两扭头看了看那心怀鬼胎的三人,正准备再次躺下装死,却被他那便宜师父给截胡了。“哎,哎,哎,别呀,既然醒了,就别装了。”灰衣老者一手拉着的丁七两的胳膊,一手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便宜师父一语道破天机,丁七两的脸上噌的一下就红了,比那俩人的脸都红上几分。
“人艰不拆啊,老头!你这样,我以后很难在美女面前立足的知道吗?”丁七两腹诽道。
“老夫本来是有要事找你,没有想到被你们一打岔,要事都给忘了。”灰衣老者看了看三个红脸蛋,不由得心里想笑。
“你那没本事的师父,就是那隐一娃娃,把你需要的药都找到了,择日不如撞日,趁她俩也在,帮个忙给你接筋骨,通经络。”
“隐一那娃娃也真是个没用的,拿这点药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换成是我,一句话的事,哎,大衍宗掌门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啦。”
灰衣老者嘟嘟囔囔地转身去拿药,可话传到丁七两耳朵里却不怎么好听了。
什么隐一娃娃?怎么每个人到你这里都是个娃娃?那是我磕头敬茶的正牌师父,天下第一大宗的掌门,古庐神州修为最高甚至有望冲击大圆满飞升的人啊!
什么叫一句话的事儿?您老给个药方,说过一句话吗?一天的时间能够拿来所需药材,这还叫没本事?您老有本事,倒是露一手啊!
……
“好娃娃,来躺下,师父给你露一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大衍宗秘法。”灰衣老者似乎听到了丁七两的心声,手拿药材转过身来,示意那俩工具人赶紧过来把丁七两放在床上。
灰衣老者话不多说,一指点在丁七两额头,金光闪现,顺着奇经八脉开始流动起来。
丁七两顿时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在全身蔓延开来,毫无违和感地开始冲刷自己的经脉,特别是那些摔断的地方,竟然开始慢慢愈合。
“你们两个,不,三个,速去地脉幽泉处取赤焰涌动水三桶,再去天瀑明潭处取不冻寒冰水三缸,明早日出时分,务必备好!”灰衣老者一边凝神施法,一边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