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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爷爷的葬礼简单且肃穆。楠西家里沒什么亲戚。参加葬礼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平时比较要好的邻居。
王亚瑞和宁海海也來了。往日的友情终究抵不过抢鲜而來的爱情。王亚瑞越是心疼楠西。海海心里就越是不舒服。如此。她的心里便有了隔阂。
楠西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失去爷爷的悲伤之中。每个人都安慰她要坚强要看开点。她也唯有点头。
沒有人能够真正体会到她此刻的痛苦与彷徨。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悲伤给别人带去悲伤。
葬礼过后的第一夜。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哗哗哗地下个不停。好不容易睡着了的楠西被外面碰撞的声音吵醒了。她赶紧起身。披了一件外套就跑去客厅。
客厅的窗户忘记关了。狂风一吹。倾盆大雨就砸了进來。狭小的客厅就跟小池塘似的。水都积蓄起來了。
楠西穿着棉拖鞋。一走进。棉拖就吃了水。走起路來“扑哧扑哧”的响。原本就不暖的脚更加冰冷。
她小跑过去关窗。窗户是关了。但她也成了落汤鸡。满头满脸都被倒灌进來的雨水给打湿了。冷得她直哆嗦。忽然。她惊讶地看到。楼下有一个熟悉的人影站着。身旁。还有一辆熟悉的车。
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雨。她只落到了一点就觉得冻人。他却站在下面任凭风雨袭击也纹丝不动。
楠西冷笑。脚泡在冰冷的雨水里面挪不开。她看着楼下站着的卓凌。再一次泪流满面。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睛很痛。心口很痛。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四月正是雨季。可这半夜雷雨。尤像在替她哭泣一般。下得那般的惊心动魄。暴雨下个不停。偶尔卷滚着一阵阵的雷声。耳边除了风声雨声。其他一切声音都是虚无。
“卓凌。”楠西一來就怒吼着他的名字。身上的外套早就不知去向。单薄的睡衣也已经被雨水打湿。“你这个王八蛋。你到这里來干什么。你滚。快滚。你以为你站在这里淋雨我爷爷就能活过來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心软原谅你吗。沒门。你快滚。”
卓凌已经浑身湿透。他沒有想到会被楠西看见。更沒想到楠西竟然会跑下來。他站久了的双腿有些发麻。推着楠西说:“你出來干什么。身上都湿了。进去进去。”
楠西一挥手。甩开他的同时也用力地给了他一个耳光。“你快滚啊。不要碰我。快滚回你的车里去。滚。”
楠西嘶声竭力地用破音喊着滚。除了让他滚她说不出其他什么狠话。恨着他的同时也不忍心他在夜里淋雨。
卓凌脱了自己的外套。支在她的头顶。可他的西装外套也淌着水。于事无补。楠西不需要他的照顾。用力推着他。“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你滚。”她的嗓子是哑的。又喊又打的。哭得几乎岔气。“你快回去。你……嗯……”
下一秒。她的唇就被截住了。卓凌捧着她的后脑勺。用自己的嘴巴堵着她的嘴。
“嗯。嗯……”楠西想喊。但喊不出声。双手仍然在打着卓凌。即便是他抛弃她她都不会这么恨他。可是在她爷爷最危急的时刻。在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刻。他竟然在陪安琪选衣服。孰轻。孰重
光想到这一点。楠西就沒法冷静。如果卓凌沒有断了医药费。或者当时能接她的电话做个担保。哪怕是断了医药费提前通知她一声。爷爷的情况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楠西像一只发狂的小兽。在卓凌的怀里挣扎推攘又打又踢。而卓凌。双手捧着她的脑袋。任由她捶打。
忽然。怀里的楠西身子一僵。整个人无力地往下瘫去。“阿西。阿西……”卓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可是。她毫无知觉。大雨还在下着。狂风也越吹越大。卓凌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來。往楼梯走去。
到了家里。客厅的水洼狼藉令卓凌吃惊。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径直将昏死过去的楠西抱到了洗手间。
楠西的衣裤都湿了。紧裹着身体。但他的衣裤更加湿。走到哪里。脏水就滴到哪里。虽然已经步入初夏。但这温度也不是很高。淋了雨。他都冷得直打哆嗦。更何况是身单力薄的楠西。
给楠西换衣服的时候。楠西悠悠转醒。她一看到他的举动就哭了。可是。她已经累到几乎虚脱。她的反抗可以忽略不计。
卓凌给她擦了擦眼泪。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换上干衣服。又抱着她回到房间让她躺在床里。他心疼到无以复加。许多的话都哽在喉头不能说。
楠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眼泪一直在流。她无法控制。“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过现在我不需要你解释了。即便你有苦衷。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那时候。卓凌还不明白。有些伤痛。是永远都无法挽回的。他还不明白。女人若是真的死了心。事后再做什么弥补。都沒有用。
他给她盖好被子。淡淡地说:“我沒有什么苦衷。就是刚巧路过这里。想着爷爷走了就想过來看看。就这样。要不是你突然下來。我已经走了。”
楠西轻轻一笑。带着不削。以及深深的鄙视。“你还要再怎么伤害我。还不够吗。分手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不爱我了么。至于像你这么沒种连分手两个字都不肯跟我说。卓凌。人人都敬你重你巴结你。但是我看不起你……祝你幸福的话我说不出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各自安好。”
两不相欠。各自安好。这两句话听得卓凌心绞痛。
沉默着。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來。卓凌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
“凌。安小姐在线上。她说做了夜宵要带來公司。我顶不住了。”
“好。我马上回來。”
楠西难受得胸口都发闷。从來都不知道心痛可以到这种程度。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就跟爷爷一起去了。“卓凌你滚。别让你的未婚妻独守空房。你快给我滚。我永运都不想再见到你。”
卓凌深呼吸着。他不忍楠西这样伤心。可事实往往事与愿违。在楠西伤口上再划一刀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