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理解为,那时候的楚平川,直接黑化了。
就在宴席最热闹的时候,忽然有人问:“咦,怎么不见少夫人啊?她平日可是最爱热闹的了。”
说这话人有些讽刺,她们都把沈青语当个笑话看,今日宴席没了这个活笑话,还觉的怪冷清的。
楚平川难得一次来了,他又看到了所有人眼里的惋惜和不忍,还有可怜。
他忍着呕吐的感觉,平静的笑道:“母亲寿辰,我若再不来,岂非不孝,石安,去把少夫人也请过来,母亲平日待她那么好,她怎么能不来呢?”
“是。”
石安领命而去,只是很快就面无人色的匆匆回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楚平川明知故问:“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石安不好说,只好在他耳边说了一遍。
楚平川这才‘面色大变,’愤怒道:“那贱人竟在今日,私会她的……”
话没说完,但宴席上已经有人听到了,白氏更是不由分说的冲出去看怎么回事了,没错,沈青语终于不甘寂寞偷人了。
还是在今日。
只是为何在今日,为何她有情人,这便就是楚平川的变相纵容和算计,沈青语既然不想和离,那就敬酒不吃吃罚酒。
直接给她一纸休书吧。
而彼时被人从床上扒下来的沈青语,还完全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口口声声说有人算计她,但那奸夫却是已经全都招认了,甚至沈青语的腹中还有了那奸夫的孩子。
不得不说,这件事上,白氏虽心力交瘁,但她救火的本事的确是一等一的,哪怕在她的寿辰上,也能将此事包了个严严实实,后面竟是没有半点风声散出去。
于是楚平川坐着轮椅,上前只面色清冷的问:“你是要脸,还是要命,自己选吧?你已经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你是洗不干净了。”
“是你,是你对不对?”沈青语发癫般的冷笑,“就算我有辱家门,有辱的也是你们的家门,你敢将此事说出去吗?你不敢,你还要好好的抬举我,否则别人会怎么说你武定侯府啊?”
楚平川淡淡一笑:“我既然算计了你,自然是不怕此事抖落出来的,到时候你看,被下猪笼,被活活打死的人,是你还是我。”
对付恶人,就要比恶人更恶心。
沈青语虽然知道是楚平川算计她,却没想到,一直自诩清风明月般的他,居然会承认的这么直白。
而这样的楚平川,更加可怕了。
他以前总是一身白衣,仿佛不记得什么时候,他开始喜穿黑衣,就那么黑沉沉的,像是压在人心头的恶魔。
而这个恶魔,就是她亲手养大的。
“说吧,你是要死还是要活……”
“我要活,我要活,我们和离吧,把你之前许给我的产业都给我,我立刻就走……”
“沈青语,你脑子疯了吗?你都做出这种事了,还想着和离,一纸休书,要不要拿了滚蛋,是你的事。”
楚平川没工夫跟她废话。
“啪……”
沈青语激动之下,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楚平川的脸上,楚平川没有躲,他们俩,本就是孽缘,沈青语不是好人,他楚平川就更加不算好人了。
这是一场苦海,要么沉沦,要么结束。
“拖下去。”
沈青语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她打了楚平川,可笑,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楚平川,“哈哈哈哈……”
这一刻,沈青语疯了。
“嗤……”
楚平川也没落到好,他激动之下呕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最后经过太医诊断,他多年忧思,积攒心伤,终究是熬坏了身子。
只怕要少年早殇了。
从此之后,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瘦弱的躺在床榻上,孤零零的望着窗外青翠的树荫,那么新鲜好看,恍惚间,他仿若还能想起曾经的纵马少年,如今已然面目全非。
“咳咳咳……”
随着一阵咳嗽,楚平川醒转过来,石安激动道:“我的侯爷啊,你也没喝酒,怎么在台阶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