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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君宴离开清净天之后,便去了六欲天寒衣殿。
寒衣殿中,昊月正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虽说明日就是大婚之气,但无论何时,他都不会放下三界中事。他是勤勉的帝王,普天之下,无人可及。
“陛下还真是令我惊讶。”花君宴如上次一般,自由出入寒衣殿,如入无人之境。
昊月沉下脸,看着一身紫袍,嘴角带笑的花君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他与记忆中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记忆中的第一任天君,权倾三界的慕君上神,怎会变成一个轻佻浮躁,鬼气森森的鬼族?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若在放在一万年前,自己见了慕君,早已跪在地上,俯首叩拜。但他早已不是那个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小弟子了。
昊月眼一横,看向花君宴,冷冷道:“今日你来,是想继续那一日未完的比试么?”
“不不不,你误会了。”花君宴连忙摇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能娶瑶音。”
“为何?”
“她不会原谅你。”
昊月冷哼一声,失笑道:“我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她,又何来原谅一说?”
“真的没有吗?”花君宴凑近昊月,弯下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道:“不错,你在鬼族救了她,与她有救命之恩,但是上辈子,你却欠了她一条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或许真的不知道,但是只要你将‘赤帝’交给她,你就明白我究竟在说什么了。”
昊月心中一紧,蓦然睁大了双眼:“你是说……”
花君宴悄然一笑:“我已经告诉了你她的真实身份,接下来该怎么做全在你,你好自为之。”
花君宴走后,昊月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沉默过后,他一会儿苦恼叹息,一会儿摇头失声痛哭,最后,便是掩面沉默,但泪水却从他的指缝流出,一滴一滴落在衣袍之上,沾湿了衣襟。
他不知道以这样的姿势在凳子上做了多久,只知道再清醒时,天边已经燃起了红云——那是天帝娶妻之至高礼仪。那是无法改变的错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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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九天十地彩霞遮天,铺天盖地的红绸系在白色的旗杆上飞舞在空中,给人的感觉不止是办喜事,更是一种庄严肃穆,令人巍然起敬。
三十三重天上的各路神仙早已将清净天通往离恨天的一路围得水泄不通,与离笙仙人交好的仙人已经踏破了离笙府的门槛。瑶音凤冠霞帔穿戴妥善,来到山下。透过红绸,她依稀只见华丽的鸾驾,却不见昊月的身影。
“娘娘,该动身了。”离恨天来的接引仙子低眉顺目,态度恭敬。
“陛下呢?”
“陛下自当在离恨天上恭候娘娘嫁临。”
“他说过会亲自来迎娶我,为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曾听闻天君要下清净天之说,是不是有人传错话了?”
瑶音心下失落,心中隐隐不安。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娘娘,误了吉时奴婢担当不起,请娘娘上驾。”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