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峰拟了一个详实无比的“合同”,具体到每个人的权利跟权限到细枝末节,确保没有任何的纰漏,没办法,他要阮唐不要分任何的心思在这上面。
如今对于阮唐,他愈发有股捧在手心怕冷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思。
就这么个小子,无非长得漂亮些,但邵峰不知怎么的,就是存着那么股柔软的心思,恨不得把最好的捧在他眼前,邵峰没有家人,心想着,也许自己就是把人家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了吧。
要不然那个偷钱的小乞丐长得也挺俊俏,怎么不见得看他顺眼,倒是怎么看怎么烦,也是个问题。
说起来这个小乞丐也是来讨账的,连死都不在乎的人,邵峰是自知那三百两毫无希望了,然邵峰自然并非吃素的,直接给他两个选择,一个是押到官府去送审,从此两不相关,官府能帮得讨回财物便好,讨不回也只能自认倒霉,第二便是签了卖身契,留在庄子当童工。
——那厮选择了当童工。
也难怪,北安朝法度严苛,尤其对于盗窃,比起邵峰施与的有过之无不及,那小乞丐自然是宁愿被剥削。
邵峰乐见其成,顺手当起了吸血鬼资本家。
冬至的假日一过,阮唐便由邵峰接送了,邵峰是个充分利用时间的人,既然没有锻炼的空暇,送阮唐去书院的时候顺便跟在后面长跑,他不仅自己跑,还带了阮征,顺手抓了那小乞丐一起。
毕竟是自己的奴隶,必须得茁壮些。
所以清晨的京城总会有这么一道奇观,三个人跟着一辆马车后嘿咻嘿咻的跑,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什么跟在屁股后讨债的。
邵峰一边跑一边看见阮唐从马车窗那里探出一个头来,心里又痒痒起来,当即快速跑了几步,跃身而上,只听得阮唐一声惊呼,邵峰已经坐在他身边了。
一捏他的脸:“看甚么看?”
阮唐挺不好意思:“我只是随便看看……”
邵峰笑了声,随即拍拍自己的肩膀:“来,睡一会,还要一会儿才到呢。”
阮唐犹豫了片刻,但还是乖乖靠过去了。
期待中的熟悉的气息传来,邵峰很是满意,忍不住鼻子凑到他的耳廓背后的发际处嗅了嗅:“你别说,我最近跟土狗没啥两样了,好上你这口味道了,跟哥哥说说,用什么洗澡了,怪好闻的。”
阮唐自己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啊……”
“是么?”邵峰抓了他的手,拿袖子拢在自己的鼻子处又猛吸了几口。“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孩子,就是这股乳臭未干特好闻。”
“我再过几天就十八了!”阮唐难得有些不软:“我,我不是孩子。”
“还说不是,你看看哥哥我,”邵峰撸起袖子,拍了拍自己那筋肉盘虬的胳膊,“这才是真正男人。”
捏了捏那嘟起的腮帮:“你看看你,这般瘦弱,皮肉比女人还嫩,不是孩子是啥?”
阮唐低了头,不再说话,面上有些伤心。
邵峰突然意识到一个关键:“你刚才说什么?”
阮唐懵懵地看他,邵峰再度如愿一捏他脸蛋:“再过几天就十八了?”
“噢……”阮唐脸上一红,显得有些局促,“我生辰过几天就到了……”
邵峰愣了愣,随即笑了:“你这闷葫芦,怎么都不说上一声!操!老子啥都不知道!”
见到邵峰那般兴奋的神色,阮唐也受到一点儿感染:“我也是刚想起来……”
邵峰摩拳擦掌:“想要什么礼物?”
阮唐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你们都好。”
邵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这家伙,别一说你幼稚就装得这般老头子模样。”
“痛啊……”阮唐摸了摸脑门,“那你的生辰什么时候的?”
邵峰挑了一下眉头:“倒转移话题了?”
阮唐挑着他腰带上的穗子:“我想知道的嘛……”
邵峰心里一暖:“傻瓜,我失忆了哪里还会想起来什么劳什子生辰。”
阮唐顿时叹了一口气。
邵峰连忙道:“别介啊……老子不用你来可怜,这生辰嘛,过不过都是一日,有什么打紧。”
阮唐瘪了嘴:“那你帮我过生辰干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