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商乐渐行渐远的身影,萧氏微微叹了口气。
含香宽慰道,“公主虽心性高傲,但心思单纯,难免会被人算计。”
萧氏并不言语,忽然道,“确定了吗?”
“宫里都排查过了,没有人动过玉轴,那画是宫外送进来的,应该是宫外人动的手脚……”
萧氏没有再说话,含香不敢抬头,目光落在她染了丹寇的双手上。
猩红如血。
勤政殿内,精致的紫金香炉里,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汗丹和契多隆刚刚离开。
案台上,刺了金印的出使文碟静静摆放在眼前。
商宴沉默了许久,终是提起了象征大商权力的国玺,玺印落下去之前,商宴有些迷茫的开了口。
“苏白,你说这就是真相吗?”
苏白微微一笑,抬起雪亮的眸子直视着她,“陛下,不论真相如何,限期已至,该结案了。”
是啊……使臣出使大商的归期已至,若是多加耽搁,恐怕会引起其它番邦国家的刺探。
质子在大商被害一事若是传扬出去,轻则使大商名誉受损,各邦不再信任大商。
重则被有心人利用,破坏离间大商与各邦的交好、联谊。
大商如是,各国也如是。
处在一个国家的政治漩涡和权力中心,真相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是应不应该,权衡利弊罢了。
商宴垂下眼眸,国玺压在文碟上,留下鲜红繁复的商文。
身为帝王,更不能为一己私情而左右。
这是楚依安教她的。
放下国玺,商宴抬眼朝苏白望去。
苏白重紫官袍加身,不染一丝浊气,整个人高雅的似是高山白雪,只是那弯起的眸子里却锐利的犹如利刃寒光。
他总是这样,从不掩饰自己的高华与不凡,锋芒毕露。
一如方才在混乱的大殿上,苏白一直保持着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却又在适当的时候给她提醒。
商宴忽然笑道,“有苏丞相这样的能者相辅佐,朕心甚慰啊……”
苏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高高的宫墙下,陈娇娇步子有些急促,几个女眷本想邀她同路,却都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