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原因是出于他这掌兵三十万的三叔身上。
夜里渐渐起了风沙,火盆里的火团在风中摇晃,陈恪远远看着主帐的方向,不由冷笑出声。
“看来祖父说的没错,叔父的确难以助我们成事。”
明明是陈家儿郎,却满脑子对皇帝的仁义礼信,一心只想着大商,身为护西大将军,却固步自封,不思进取,难怪陈家会处处受人桎梏。
“看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收回目光,陈恪将一封密信交到一看不清长相的兵卒手中,“立刻送出去,那边,自是知道该怎么做。”
兵卒应声去了,陈恪抬头看着混沌漆黑的苍穹,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只要能除掉皇帝,那便是一路人。
商启,既然来了西疆,那便不用回去了。
次日傍晚时分,商宴一行总算是到了尧城。
说是一座城池,更不如说是一处关隘。
尧城不大,放在奉安城里抵不过一座普通的王府宅院,更别提尧城处于乱石嶙峋的山腰,要通过此处,只有一道仅余六乘马车可过的峡道,两边均是陡峭的山岩,全由我方将士把守。
商宴骑于马背上,随军队穿梭在峡道间,头顶的山岩上插着大商的战旗,在暮色中颜色显得越发深沉。
这一路行来,商宴也在心下打量,尧城的地势得天独厚,占尽优势,的确是战中宝地,易守难攻,但若是一旦兵败被围,便犹如笼中困兽。
也难怪陈疏会如此谨慎,甚至拨出了自己的五千精兵。
看着前方马背上的商衍,不自觉间商宴已皱起了眉头,这一处,到底还是太危险了。
天色渐暗,城中燃起了火盆,一行人骑着马先后入了城门,已有城中将领前来交接领命。
纳兰榭是主将,自是上前去与将领交接。
随后商宴也下了马,她裹着厚厚的披风,戴了宽大的风帽,一路上没有露过脸。
小福子和溯雪紧跟在她身后,商宴并无意上前去,她的身份并不易于张扬。
环顾了下四周,商宴终于明白过来,他们要守的,不是这座‘尧城’,而是一处地险,而这座规模不大的城池,也只不过是给将领们作为休整部署的地方罢了,就相当于是驻扎的营地。
其余的将士兵卒都驻扎在峡道外的沙地上,一路上都设有哨塔和潘篱。
那边纳兰榭和将领交接了一番,言语间朝商宴这边看了一眼,那将领被吓的匍匐跪地。
纳兰榭笑着俯身拍了拍将领的肩膀,将人搀扶起来,朝着商宴略微点头示意,二人便一齐出城去了。
跟随士卒进入事先收拾好的房间,商宴这才拉下了风帽,房间不大,里面的桌椅床榻也比较陈旧,但好在打扫的干净利落,屋顶构架看起来也十分坚固,让人有如燕雀归巢般的安宁。
接过商宴脱下的披风,小福子掸了掸上面沾染的沙砾,从入关起,小福子就一直愁眉苦脸的,现下又忍不住叹起气来,“陛下,你看你非要来这么险峻的地方,地势复杂不说,兵力补给都不足,还要戍守一个月,真真是进退无门啊!”
“也不知道大将军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同意让你九五之尊来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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