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孟妘第二胎生下的是男孩后,阿菀终于放心了。
虽然她对生男生女不以为意,可奈何时代造就世人的观念,认为太子妃还是要多几个孩子才好。连生了两个儿子,孟妘这才算是站稳了脚,太子妃的地位也更巩固,连带着太子也让那些朝臣能更安心。
说话,阿菀只要想起连生儿子的多寡也是一种巩固地位的方式,就对此十分无语,也对那些连太子和太子妃要生几个孩子都要操心的大臣极度无语。可是仔细地想想,以这时代的医疗水平来说,又觉得这种说法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着孟妘生下二儿子的消息传来,京城和阳城的信件也过来了,阿菀一一阅看后,脸上忍不住露浅浅的笑容。
一切如常。
父母在京中的生活一切如常,就是孟妡随着沈罄去了西北后,以她那种天生乐观的性格,也很快便适应了西北的生活,而且比起京城那种处处受束缚,西北广阔的天空、自由的天地,似乎更适合她。
当然,阿菀觉得,孟妡能如此快地适应西北的生活,还有沈罄在生活中对她的爱护。阿菀来到明水城后,便隔三岔五地收到来自阳城的信,信里无一例外都会提到沈罄这个人,虽然偶尔会用一种抱怨的方式来陈叙,可久而久之,便能在那字体言语之间,可以捕捉到沈罄为她所做的事情,一点一滴,汇成了生活的片段。
阿菀每每看得微笑,由衷地祝愿他们。
分别回了平安信后,阿菀便每天都站在门口张望等着卫烜归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明水城的气候恶劣,冷得几乎都握不住兵器,不管是大夏还是狄族,都会有默契地休战,给彼此一个休生养息的时间,不会发生大型的战事,不过小股骑兵的搔扰之事却不少。这也是因为冬天粮食短缺,每年都有一些饿得不行的草原部族会偷偷地南下劫掠,他们偷偷摸进村子里,抢了东西杀了人就走,行事野蛮而血腥。
卫烜此时去追击的便是那一小股进村劫掠的草原骑兵。
阿菀有些担心卫烜年轻气盛,会不会直接追到草原深处,到时候孤军深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心里真是担心得不行。
而卫烜这一去,整整半个月才回来。
阿菀担心得不行,当得知他回城的消息时,也不像往日那般盘着暖炕窝着了,而是披上了厚厚的斗蓬,将斗蓬的兜帽拉起,怀里抱着个掐丝珐琅的手炉,便到垂花门去张望。
天空阴阴沉沉的,原本昨天好不容易暂停的雪又开始下了,下得稀稀拉拉的,路云忙打了伞为她遮雪。
一阵寒风吹来,阿菀缩了缩脑袋,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弄手套和口罩这种过冬必备的东西了。这时代的人还没有用手套的习惯,口罩这种东西也没概念,这种酷寒之地,最多只是将围脖拉高遮一下脸面罢了。
风雪中,终于见到走来的人。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斗蓬,斗蓬下摆很长,大步走来时,斗蓬在半空中荡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十分有张力。
他大步走来,然后掀开了自己身上的斗蓬,将她裹进怀里。
阿菀仰脸看他,看不清他的脸,他半张脸被一件羊毛织成的围脖遮住了,唯有那双眼睛炯亮有神,又溢满了焦急心切,探手将她往怀里一抱,便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阿菀乖巧地依在他怀里,整颗心都落了下来。
想起她为他提心吊胆了半个月,阿菀也决定让他体会一下那种担心。
所以,等回到温暖的房里后,阿菀便往温暖的炕上窝,没理会他。
“你做什么在门口淋雪?”卫烜又气又怒,用热水将自己的手泡得暖和后,便探进那条狐皮褥子里摸她的手脚,发现冷得碜人,赶紧让丫鬟去拿汤婆子过来给她暖身子。
“我高兴!”阿菀青着脸说。
卫烜瞬间被她睹得无话可说。
在风雪站了十几分钟,阿菀的脸被冻得有些发青,唇色也深了一些,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整个人被烘得暖乎乎的,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将自己又往狐皮褥子里缩进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卫烜去净房洗漱干净,穿着一件宽松的宝蓝色直裰走出来时,便见她已经缩在炕上睡着了,不禁哑然失笑。
想了想,他叫来路云,询问了自己不在府里的事情后,便对她道:“我和世子妃要先歇一会儿,今儿晚些再用膳。”
路云应了一声,便带着青雅等几个丫鬟退离内室,将门掩上。
等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卫烜便掀了褥子,温暖的大手沿着缩在狐皮褥子里的人的脚裸往上摸索,就怕先前那么点时间将她冻伤了。
阿菀睡得并不实,发现他的意图后,直接一脚踹去,脚丫子被他飞快地抓在手里。
“放开!”
卫烜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唇,温声道:“没事,你继续睡。”
“……”
被他摆弄成这种羞耻的姿势,让她怎么睡?摔!
卫烜强势地将她身上都探查了一遍,见她身上没有一丁点的擦伤冻伤什么的,肌肤细腻柔滑,满手软香,才依依不舍地帮她将衣服穿起来,然后将她搂到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
阿菀被他弄得没了睡意,翻身将他推倒在炕上,也去扒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