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裳华盯着他,他忙解释道:“以往……她总是一有机会就纠缠我的,可是自从你的及笄礼过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我想那你与郡主关系要好,可否帮我问一问?”
季裳华可不认为周子祺是开始喜欢益阳郡主了,她挑挑眉道:“请我问一问?问什么?”
周子祺轻咳一声,“如果她愿意,我会对她负责的。再有——”他看着季裳华,面上有几分肃然,“那天的话我考虑过了,周家子弟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不会那么容易,益阳郡主虽然是个受陛下宠爱的郡主,但也只能是个郡主,娶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季裳华瞬间就明白了这话里隐含的其他意味,微微一笑道:“表哥,你真的想明白了吗?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周子祺听她这样问,笑容里含着一丝苦涩,“我既是周家人,自然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这话了然的点点头,听出了这句话的一语双关,“既如此,我就帮你问问。郡主是个不扭捏造作的女子,相信她会给你一个答案的。但表哥,我有句话要与你说清楚。若是郡住肯嫁你,就请好好对她,她看起来嚣张刁蛮,实际上是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对你也算是用心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子祺点点头,“放心吧,表妹,只要郡主愿意嫁给我,我就会负责到底,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护着她的。”
季裳华眉眼弯起,“表哥一向言出必行,你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
这件事压在心中许久,终于说出来了,周子祺觉得内心轻松许多,转而又说起了别的事情。
他思索了一会道:“表妹,昨日归云阁发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听说了,这件事……你也参与了吧?”
季裳华也不否认,仍旧是笑意温和,“表哥说的太过委婉,是,此事的确是我一手策划。”
周子祺一愕,“所以你昨日出府,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季裳华点头,笑道:“表哥,周家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你应该什么都知道对吗?我知道,周家一向不参与夺嫡,可是周家也不会等着外敌侵犯,无论表哥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相信,我做的事情不会威胁到周家。”
周子祺看着季裳华,呆愣了一会,然后缓缓的点头,看来这个表妹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
宁国公府。
宁国公夫人谢氏听见丫鬟的禀告,快步赶来,她一进大厅就看见地上跪着的少女,在宁国公宁延的呵斥下不敢开口,连哭也不敢。宁国公向来疼爱这个小女儿,这一次竟然让她罚跪,显然是气急了。
只见宁国公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她道:“原来果真有你的参与,难怪你会知道秀容郡主的死是季裳华做的!”
宁平楚坐在椅子上喝茶,好像根本看不见这一幕,也不会劝说宁国公不要发火。
谢氏急急闯了进来,“老爷,芷汀已经知道错了,您就不要责怪她了,她可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
宁延冷哼一声,“正因为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才不想她看她闯下大祸!都是你平日将她宠的无法无天,忘了什么是天高地厚!”
谢氏看着跪在地上娇弱的女儿,泪如雨下,乞求道:“老爷,您再怎么责罚她事情也已经过去了,秀容郡主之死也没有连累到芷汀的头上,您就算了吧。”
宁延甩开袖子,冷声道:“算了?你以为季裳华若是一早就发现她,她有机会逃脱吗?焉知季裳华不会连带着她一起收拾?”
谢氏却是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小丫头,二品官的女儿,能将芷汀如何?”
“还在说大话!惠妃娘娘和长平公主都在她手底下吃亏,你以为你的好女儿是个例外吗?本就是个女儿家,不知道在家学习女红刺绣,整日和秀容郡主那种人混在一起,这也就罢了。她要对付季裳华你就看着就行了,你为何要参与!现在好了,被季裳华记住了!”
宁芷汀擦了一把眼泪,“我就是对她看不过眼!长得那样一张脸,天生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所以不让我惹季裳华就是为了让二殿下娶她对不对!”
“你说什么!”宁延猛然举起手,几乎就要打下去,谢氏及时拦住了,“老爷,难道芷汀说的不对吗?你们只想着要帮助二殿下夺位,为何不替芷汀想想,她对于殿下的心思你们不是都知道吗?原本不是说的好好地吗?让二皇子娶芷汀,怎么又变成季裳华了?她们不想要宁国公府的支持了吗?”
宁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妇人之见!你懂什么?宁家和二皇子府是相互依存的,不管有没有联姻,宁家要想屹立不倒,想要与周宋两家分庭抗礼就要帮助二殿下!这三个家族,只有周家最受皇帝信任,若是拉拢到了周家,我们才能对付太子和皇后,除掉宋家!届时二皇子夺得胜利,周家是杀是留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可是你们一个两个,生生将这个谋划给破坏了!将周家推到了太子那边!”
其实,不只是宁芷汀,破坏这个谋划的还有长平公主和惠妃,可是碍于她们的身份他就是心中有气也不能说出来。
谢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还是大着胆子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终究还是不能挽回的不是吗?”
“你——”宁延叹了口气,“是啊,不能挽回了,根据惠妃的说法,季裳华已经投靠皇后了,现在不只不能挽回,还要想尽一切办法除掉季裳华,除掉皇后和周家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