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这东西,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世界上有太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方式来解释和回答。我本是个无神论者,可一次无意间到泰国的旅游经历,却完全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不但信了鬼,而且还在泰国开店卖鬼。你没看错,别人都是捉鬼,而我是卖鬼。
我开始卖鬼的那段经历,要从几年前说起。
我叫田七,沈阳人,在沈阳一家大型手机市场打工。典型的四无人士,没钱没房,也没个正经工作,老婆也没娶上。那天,有个旅居在泰国的远房表哥忽然打电话给我,让我带些东北特产去泰国看他,路费报销。有这好事还不去?我就答应了。
在去泰国的前夜,正好赶上初中同学聚会,同学聚会只有两样事,婚外情和炫富,这次也不例外。开始吃饭的时候,大家三五成群地结伙聊天,同学聚会就是这样,聊着聊着,话题就自然地转到了工作、现状、收入、住房、汽车等敏感话题上。那些条件比较好的同学,说话声调都比别人高一度,而混得比较差的,基本很少说话,甚至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坐着听,偶尔端杯喝一小口水,用来证明自己有事做。
我混得很一般,这样的同学自然让人看不起,所以大家都聊得很欢,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几个没出息的家伙坐着打酱油。
聊着聊着,大家无意中谈到旅游,东南亚,泰国,和泰国佛牌。有个同学说:“听说泰国佛牌可灵了,能发财、旺桃花啥的,可惜我没去过泰国,不然非请一条回来不可!”
大家顿时来了话题,班上混得最好的是一名姓乔的男同学,目前在沈阳市某银行信贷部当副主任,大家都叫他老乔。他故意讥笑我:“田七,你连泰国佛牌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所有人都哄笑。
我心里不爽,忽然来了劲头,就冷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经常去泰国,认识不少寺庙的高僧和法师,明天还要去泰国呢!”
同学们又笑起来,显然没人相信。我打开皮包,取出护照和泰国签证,在大家面前亮了亮,日期确实是明天。这回大家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我这种屌丝男居然还有这本事。
老乔半信半疑:“平时咋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笑了:“那叫低调,和南方人学的。”
一名姓吕的漂亮女同学连忙说:“田七田七,你给我带条佛牌回来吧,能保保平安就行,要正牌,什么阴牌我也不敢碰。别太贵,两三千块钱还能接受。具体多少钱?”
我哪里知道价格,只好告诉她一分钱一分货,等我到了泰国再报价给你。她特别高兴,当即把手机号码留给我,让我千万别忘了。
到泰国之后,在罗勇市的表哥家住了几天,从未出过国的我看什么都好奇。表哥四十多岁,在当地开一家银饰加工厂,很有钱,在工厂院子里有一栋自己建的三层小楼当住宅。他老婆是泰国人,但没孩子。表哥在泰国待了十几年,在国内已经没什么亲戚,我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他极力劝我留在泰国,一是帮他打理生意,二是身边也有个国内的亲人能陪陪他。
泰国风景如画,物价也便宜,尤其水果和海鲜,那叫一个棒,我还真不想走了。但父母急着让我相亲,所以还得回去,和表哥约好,过一阵子再来看他。
快要回国的前两天晚上,表哥和表嫂出去应酬,只留我自己在家。正收拾东西时,床边有张泰国报纸,上面印着一名戴佛牌的泰国女明星,我这才把女同学嘱咐的事想起来,连忙给表哥打电话,问认不认识在泰国做佛牌生意的人。表哥说:“泰国遍地都是寺庙,里面都有佛牌卖啊。”
我说:“明天你带我去附近的寺庙看看吧,弄条便宜的佛牌回来我好交差。”表哥同意了,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让我去三楼他的书房里找一个名片包,里面有个叫“方刚”的人的名片,他是佛牌专家,让我打电话去问问。表哥说:“这个方刚是中国人,专门在泰国联系佛牌古曼童这类东西。”
我问:“既然泰国的寺庙都有,那还用找他联系吗?”
“不一样的,”表哥回答,“寺庙里都是僧人加持的正牌,而这个方刚不管正牌还是阴牌都能联系,挺有手腕的。不过你和他打交道要小心,这人特别贪财,只认钱不认人,死人身上也能捞出二两油水。”
挂断电话,我来到三楼,在房里找了半天,才找到那张名片,上面印着“中泰佛牌古曼专家----方刚”的字样,下面配着泰文,还有一串电话号码。
拿着名片出屋,我刚要下楼,忽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几声怪响。我心想,整栋楼只有表哥夫妻和我,而现在除了我没别人,那房间里能有谁?没听说表哥养宠物啊。我走到那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向里看,借着月光能看到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木头柜子之外,什么家具也没有,有个小孩孤零零地站在屋中央,背对着我。从个头来看,最多不超过三四岁。
我心里奇怪,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在表哥家里?平时没听表哥说在泰国有什么亲戚,而且就算有,这小孩住在家里也应该出来吃饭吧?从可从没见到过。
正在我乱猜的时候,那小孩慢慢转过身,似乎听到我站在门外。但光线太暗,我完全看不清小孩的脸。
小孩伸出双臂,好像要让我抱似的,我心想表哥也太狠心,既然家里还有孩子,怎么能把他关在黑屋里?我伸手推门,门并没上锁,直接就推开了。我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眼前的场景却把我吓得汗毛倒竖!
小孩脸上除了眼眶之外没有任何五官,那眼眶也是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两行鲜血从洞里慢慢流下来。
我吓得说不出话,小孩迈步朝我走来,我大叫着跑出房间,在走廊里还摔了个狗啃屎。爬起来向后看看,生怕那小孩追上,但什么也没有,房间里也没动静。我刚要跑,忽然心想,会不会是幻觉?
我站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壮着胆了,战战兢兢地转回去,慢慢向房间里张望,屋里空空如也,只有那个木头柜子,上面放着一个红布包。我把气喘匀,站在门口确认屋里没人,这才走进去,来到木头柜子前。
伸手打开红布包,里面有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个婴儿的干尸,最多不超过两个巴掌的长度,干尸眼眶深陷,里面有鲜血,干尸腰间系着几圈白绳。
正在我心生疑惑的时候,走廊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我连忙把东西包好放回原位,出了房间关了灯,透过玻璃看到表哥的汽车已经驶回来,我关上门,当成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跑回自己的卧室。
表哥带了很多水果和海鲜给我,可我哪有心思吃东西,一直在想那个干尸的事。表哥问找到方刚的电话号码没有,我这才回过神来,先用表哥的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话筒那边很吵闹,这个叫方刚的人一口浓重的广东口音,我扯着嗓子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我的意思,告诉我去芭堤雅市的某肉铺找他。
第二天中午,我乘大巴从罗勇来到芭堤雅,按方刚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家肉店。店里根本没什么生意,两个身上有纹身的壮汉坐在砧板后面,眼睛放着凶光。我壮着胆子问方刚在不在,壮汉打量着我:“你找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