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是理由真真,皆是为剿匪所集,怨声载道不得,有意转嫁矛盾,结冤于洪浑烈,让这兵痞顶黑锅。
百姓也认为穷兵黩武,搜刮民脂民膏。要说匪患,可官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苛政猛于虎也。
于是有同情起帮会匪寇,小至通风报信,大至入俗同流,匪民形成了统一战线。
就如同甄鸿儒剿灭湖匪一样,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岂不是百姓不知好歹,与贼为伍了吗?这个在中国封建王朝中,官也谈三纲五常,仁义道德,匪也谈纲常伦理,仁义礼智信。
但在道法自然上,唯有江湖义气,包打不平,全无官场,尔虞我诈,营私舞弊,见利忘义。
首要的是匪敢与官抗衡,与权势作斗争,能杀富济贫,敢把皇帝拉下马。
那种无休止的苛捐杂税,无休止的横征暴敛,无休止的穷兵黩武,在那个时代就是百姓的怨怼,这也是对不义之财,不法权威,一种借力公允的心态。
企求无贵贱之分,无等级制度,一种穷途末路的穷则思变。
这边是衙役征粮征款,鸡犬不宁;那边是匪徒森严壁垒;还有清兵大军压界,磨刀霍霍。
可是不日洪浑烈收兵回营了。
这是什么原因?明明李连英通风报信,说是老佛爷也下旨,不日就到,坚决剿匪,却如此变卦,难道朝令夕改,政令不畅,还是抗旨不遵。
可是听来甄鸿儒说是光绪帝有旨,令洪浑烈即日退兵。
这不与慈禧懿旨唱对台戏了吗?这倒有玄机了。
话说曹仁政不是要被洪浑烈追究,心慌了,要是被这魔头盯着,可真没有活路了。
他一边递信给甄鸿儒,希望联手,共摊罪责,可到目前也未见到来领事的主儿,心中又气又恨,又怕又怨,总不能刀俎鱼肉,坐以待毙。
急中生智,自己的儿子不是在翰林院供职,参与了《海国图志》的制夷修订工作,对主张学习西方的科学技术,以“师夷之长技以制夷”的主张,既研究又撰稿,作为思想宣传员和解读人。
思想激进,文笔出众,深得光绪帝赏识。儿子对父亲的问题,一定能在光绪帝面前有开脱的机会,不妨一试。
但又怕儿子卷入政治风波,因为中央政权,光绪帝只是个摆设,实际控制权在慈禧,又是第二次垂帘听政了。一国二主,君臣难为。
娘儿俩个做皇帝,谁还敢保?这个曹仁政历来是有政治敏感性的,善于解脱,在政治漩涡中,见风使舵,把握潮头,立于不败之地。
确实是一个政治投机分子,一个地地道道的政客。
可儿子弃士大夫思想于不顾,出国留洋,接收新生事物,思想上理想与现实总是在世界风云中敢于认知,对国家内忧外患,有着独到的见解,就是平均地权,实业救国,打开国门,接纳世界。
他的主张就是用土地来平息国家内乱,让百姓安居乐业,生的其所。
用实业来增强国力,推进产业革命,与世界接轨,而不能再闭关锁国了,否则,落后只有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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