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果橙和曾柔来张居记吃饭,那自然是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张广元亲自掌厨做了一桌子两人爱吃的菜,亲自送到包间,还要主动汇报这段时间的经营状况。
被乐果橙拦住了,“张叔,我说了经营方面你做主就行。”她只要知道赚钱了就好,至于怎么赚的,她觉得没必要知道。
爽直汉子张广元脸上带着笑,“那行,果橙你们吃着,我就不打扰了,还想吃什么就喊我一声。”他一定使出浑身本领把这两位主儿伺候好。
自打接受了乐果橙的注资不久,与张居记竞争的那家饭店突然就暴出食材不新鲜,还上了新闻,顾客骤然减少。而自己这边呢,有个美食博主来这吃饭,吃中了他做的酸菜鱼,在微博上赞了几句。
哎呦喂,可不得了了,这段时间的生意好的不得了。
张广元把这归功到乐果橙的头上,觉得她就是个福星,是他的贵人。他一定要抱紧福星的大腿,说不定哪天真能把张居记开成帝都数一数二的私房菜馆。
美食果然能够治愈,乐果橙吃的酣畅淋漓,心情也好了起来,问曾柔,“你不是和你爸回老家一趟了吗?如何?”她的意思是问她外公外婆家怎么样了?
曾柔撇撇嘴,“别提了,恨不得没回去。”然后巴拉巴拉吐槽起她的爷奶。
“爷爷是亲爷爷,奶奶却是后的,我爸十几岁就跑外头混了,可想而知他们对我爸什么样了。我爸其实都十几年没回去了,他们都以为我爸死在外头了,这次回去是想为我亲奶奶迁坟。”
“要不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我爸找不到我亲奶的坟,才不去找他们呢。你是没见那一家子无耻的样。我亲奶就生了我爸自己,后奶又生了两儿一女,我那俩便宜叔叔一见我爸眼都放光,明里暗里打听我爸是不是挣了大钱了什么的。我那后奶更是可笑,说我爸得孝顺她,给他养老,一年得给她多少多少钱。还有他们家的孩子,连我戴的手表都想要,还说是借,还不是有借无还?当谁是傻子呢?更让人心寒的是我爷爷的态度,蹲在一旁不吱声,默许他们跟我爸要钱。”
曾柔气呼呼的,“我爸说也就这一回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顿了一下,“果橙你知道我们给我亲奶迁坟花了多少钱吗?五十万!我爷爷亲自张嘴问我爸要的,你想不到吧?”曾柔一想起这事就觉得气愤。
“我爸一见到那坟头,险些没气死。那个荒凉啊,一看就是没人管的,还好意思狮子大张口要五十万,他怎么不去抢?还说女孩子不能传宗接代,让我爸从我那便宜叔叔家领个男孩回来养。我怎么就不能传宗接代了,我都想好了以后找个上门女婿,生上十个八个孩子,全跟我爸姓,我气死他们。”
乐果橙扑哧笑了,打趣,“你这是准备不做女大佬改做母猪了?”还生上十个八个,干脆再多生一个凑个足球队呗!
“你才母猪呢!”曾柔对乐果橙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被他们气得口不择言了吗?经过这件事,我算是明白了,有后娘就有后爹,男人根本靠不住。”然后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我爸除外,你爸——”
“我爸不用除外。”乐果橙直接摆手,“你说回老家,我还以为是你外公外婆那边呢。”
曾柔说:“也算是,他们在一个地方,不过我爸老家在镇上,外公他们住市里。”
“不是说你外公得癌症了吗?怎么样了?”乐果橙问。
曾柔哼了一声,“别提了,回来的时候我们去打听了,说是已经去世了。”
“什么?这才几天就去世了?你爸不是给出医疗费吗?他没去医院?”乐果橙大吃一惊。
“治病的钱被我外婆挪去给我舅舅还赌债了,我外公是活活气死的。”
“——”乐果橙说不出话来,真是刷新下限了。
曾柔皱着眉头吐槽着,“我觉得我爸爸的命真是太苦了,带累的我的运气也不好,爷奶那边是极品,外公外婆这边是奇葩,这么倒霉也没谁了。”
乐果橙对此深感同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好吧,我同情你一秒。来,坚实的肩膀借你靠一靠。”
突然目光一顿,整个人站起来看向窗外,“曾柔快来,你看那是不是乐雨菲?”
街对面乐雨菲挽着一个女人的胳膊一起从专卖店出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很亲昵地样子。
“咦,真是乐雨菲哎,她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气质挺不俗的。”曾柔也趴在窗前。
乐果橙盯着那两个人,只觉得浑身发冷。曾柔不认识乐雨菲挽着的女人,乐果橙却是认识的,她是程雅,上辈子害得她妈自杀弟弟出事的始作俑者,化成灰乐果橙都认识她!
“她是乐雨菲的亲妈,我爸的初恋情人。”乐果橙眼里满是恨意,戾气迅速布满她整张脸。
她已经从国外回来了吗?看两个人亲昵地样子,绝不是才见面的。难怪乐雨菲有空就往外跑,甚至有时晚上都不回来,原来是和亲妈相认了呀!还说什么和同学一起复习功课,也就骗骗妈妈。
白眼狼,乐雨菲果然就是个白眼狼。
曾柔一惊,果橙曾和她说过乐雨菲是她爸和小三生的,就是那个女人吗?她一转头吓了一大跳,“果橙,乐果橙,你,没事吧?”这一刻的乐果橙陌生极了。
乐果橙对上曾柔担忧的眼睛,这才回过神来,“没事。”低下头,她发现自己的指甲都掐进了手心里。
乐果橙垂下眼眸,表面平静,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还有深深的恐惧。程雅回来了,程雅和乐雨菲相认了,她会害死妈妈和弟弟的。一想到这,她就觉得呼吸艰难,整个人扑到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像离开水濒临死亡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