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哪儿在商量逃跑了?林小姝和苛丽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尽是莫名晦涩。还不待两人作出反应。
一帮拿着农具、棍子的汉子,已经踢翻了帐。篷,个个眼中都是凶神恶煞。苛丽腾的站起来,张开双臂,将抱着孩子的林小姝挡在身后。
“你们这是干什么?对付两个女人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一群大老爷们儿,携枪带棍,欺负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算什么本事?”
林小姝从未见过苛丽这样气场全开、怒气冲天、掷地有声的模样,心下很是感动。她轻轻拂开苛丽的手,苛丽不动,便直接走到她前面。
“各位这是干什么呢?十几个男人围殴两个女人吗?”林小姝大声质问道。目光平静的滑过眼前的壮汉,再看向周围围着的人群。原本就是冲着她来的,她躲不掉,越躲越糟糕。
“我们不能一起离开这里,你们两个凭什么可以偷偷跑掉?”带头的壮汉恶狠狠的道。
“呵”,林小姝冷冷一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要偷跑了?造谣很有趣吗?”
“看,这是你们私自逃跑的证据。”其中一个人踢翻折叠床,林小姝和苛丽的包出现在众人眼前。包裹鼓鼓的,显然是把收视好的东西,已经装进里面的样子。
她们俩的提包为什么会放在一块儿?还是收拾好的样子,为什么她们都不知道。“你们这是诬陷!我的包一直都在我自己住的帐。篷,是你们放在这里的!”苛丽手指颤抖的指着领头的人。
领头的人却笑了,“你们看吧,她自己承认她要逃跑了。她不是住这里的,现在这是收拾好包裹来跟她的绿皮家属好友汇合呢。”
人群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拿眼神瞟着林小姝她们两个,又瞟着十几个壮汉。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话。
林小姝不相信人性会如此冷漠,会眼见十几个男人欺负两个女人也完全无动于衷。
“乡亲们,你们家里今天有人进城吗?一定是有的对不对?这说明并不存在你们被官兵围困的说法!你们不过是被有心人造谣蛊惑,想象你们在被迫害或者将要被迫害。
之前我建议大家不要一起走的理由也已经讲过了,难道你们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我和我的朋友并没有做伤害你们的事儿对吧,有话有事,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这些人是要绑架我们或是打死我们的趋势。
我们只是两个女人,又做不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阵仗来恐吓我们?这样的举动是犯法的!你们还没被围困,却要先对我们动暴力。我们没犯法,走不走都是我们的自由!”
人群中有个婆婆小声的说,“她抱的还是我领居的孩子呢,哪儿像要逃跑。就是不让她们走,一群老爷们儿也用不着拿家伙吧。”
“今天执勤的警察军人,为什么都不在。”苛丽在林小姝耳边小声嘀咕。
“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就等着我出现呢。他们应该被其他事缠住了。”林小姝小声答,眼睛机警地看着周围,担心有人动手,伤到孩子。
“不用再听她们狡辩,先把她俩抓起来再说!”领头人听见开始有人胆敢出现不利他们的言论,蛮横大吼道。一点都没意识到他的一言一行有多不合逻辑。
跟在他后面的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太好意思第一个动手。这么多乡里乡亲围着,要对两个女人动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上,”紧跟着领头人的一个胖子,收到头儿的眼神示意,第一个向林小姝的胳膊拉来。
“住手,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一个巡逻人员跑得满天大汗,站在人群外大叫道。他想往人群里挤,却进不去。接着一个个巡逻人员都跑了过来。
他们中午后,就一直在开会,留下的几个人也被索事缠住。也没多久的功夫,怎么就有人聚众闹事儿了,他们也觉得邪门儿。
“看,她们的帮手来了!大家快逃啊!”领头人大吼道,他也去抓林小姝,却再次被林小姝灵巧避过去。
林小姝和苛丽一起,利用周围都是人的优势,在人群里左躲右闪。
群众见一大队巡逻人员围来,又被人一煽动。也不想管到达是怎么回事儿了,只顾自己乱闯。有老人倒地,有小孩儿绊倒,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
“砰砰”,两声抢响,躁动的人群被吓得定住。“大家不要乱,有事好商量!”一个警察朝天鸣枪示警。
“警察要杀人了!警察要杀人了!”人群里有人尖叫到,顿时现场更加混乱,拔腿便乱跑。骂声苦声一片。
林小姝此时才看到闹事者的真正意图。对方不是真要对他们怎么样,而是要制造混乱,要百姓不信任政府、军队。
“砰砰砰砰……”整齐划一的机枪声炸在耳边。所有人这下是真的被吓得不轻,一个个噤若寒蝉,面如土色。
阎旗诚踏着作战靴,铿锵而来,后面跟着他的几个小组长,都是身着严肃正统的作战服。虽然他们只有几个人,虽然他们身上满是泥浆,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他们腰背挺得笔直,一脸正气。
“乡亲们,对不住了,刚刚有吓到你们。有人非要闹事儿,我们也是逼不得已。”阎旗诚低沉的威严嗓音在现场响起,他的手上还拿着对讲机。他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人群正中心,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开一条道。
“我要请乡亲们,亲眼看点东西。我只带了这几个人来,不会对大家怎么样。”阎旗诚话落,便从怀里抽出一叠照片和纸张,随手递给旁边的一个人。示意他们随便传阅。
接着又有几个战士押上来一个中年妇女,两个年轻小伙子。同时,收到尾巴示意的几个警察,也逮住了混在人群里几欲逃跑的方才闹事儿的头目。
二号高声解释道,“乡亲们把手上的东西看清楚了吧,闹事儿的头目根本就不是Z县人。跟着他造谣惑众的几个本地人,也只是收了人钱财。他们的目的,就是制造刚刚你们才经历过的失控场面。
大伙儿想想,你们这里还只是几千人。若是几十万人,都各自奔逃,不听组织、劝告,会有多少老人、孩子、女人受到伤害。”
有理由据的事实资料在一双双手上传过,不少人低下了头,也有不少人仇视着地上被捆的几人。
“乡亲们只是受人蛊惑,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用自责。现在,我将要跟大伙儿讲一件严重的大事,希望大家听后,可以理智对待。”
阎旗诚站到高处,让每个人都可以看清他的表情。平和的视线在众人脸上一一巡过,诚恳的声音通过对讲机,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眼中。
也通过对讲机连接的无数无线广播,传到每一座村庄,传遍每一个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