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邻居家以前就不信这些,信国外那什么什么的,从来不祭祀,结果今年回去,我听说他们家祭祀烧得比谁家都多,你猜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就在前不久啊,他们家去世的长辈给他们托梦了,在梦里,那长辈大骂他们不孝,白生养了他们,都是一群混账东西……”
“……”
容瓷不是有意要听她们谈话,实在是她们谈话的声音太大了。
然后,她就听到了祭祀、托梦的字眼。
她大脑嗡嗡的,有片刻的呆愣。
会不会,昨晚的梦也是亭云的托梦?
说起来,自亭云出事以来,她还真的没有给他烧过纸。
是不是亭云在那边过得不好?
也是,能有什么好的?大冬天的,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下……
一想到这些,容瓷的眼睛又忍不住泛了红。
她太不应该了,连这些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
她赶紧向刘妈和月嫂询问了祭祀相关事宜,之后便马不停蹄出了门。
买完祭祀的东西,她直奔亭云掉下去的那片悬崖。
悬崖之下的河流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块,愈发像冬日里的一面镜子。
她跪在悬崖边,刨开面前的一片小雪地,将买来的祭祀用品一一点上。
寒风如刀,地面上还有积雪,站在不远处的保镖们都在劝容瓷赶紧回去。
但容瓷触景伤情,早不是抱着只是来祭祀这么简单。
亭云去世已经两个多月,而这么长的时间里,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这里。
不是她不想,是她不敢。
一来这里,那日发生的事情便仍历历在目,让她心口像是有钝刀子在不断地碾压。
她后悔和亭云私奔了。
如果她没有答应私奔,亭云根本就不会死!
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一般,不可控地不断往下掉。
“亭云,对不起,早知道答应离开是害了你,我说什么也不会下那个愚蠢的决定。”
“这么久没来看你,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所以才来给我托梦?”
“我来看你了,还给你买了好多新衣服。”
“你在下面好好的,等着我以后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