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苏夏拿着大捧的红玫瑰,脸上的笑容温柔且期待。
车子停在路口,苏夏临时决定去公司看沈肆。
离的不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她常来,平时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友好热情的和她微笑,打招呼。
今天那些人的表情有点怪,欲言又止。
苏夏心思敏感,没有逮着谁就问,只在施凉面前提了句,“有人?”
施凉说,“合作商。”
苏夏看看四周,就随意往单人沙发上一坐,“我在这里等。”
施凉端来一杯水,说还有工作要处理。
苏夏叫住她,“施特助。”
施凉的眼角一跳,不动声色的转头,“什么事?”
苏夏盯着她,半响摇头,“没什么,你去忙吧。”
施凉坐回电脑前,红色指甲不停敲击,她独爱大红色,和她的嘴唇一样妖冶。
她发现苏夏是个很特别的人,有时候很单纯,心思都暴露在外,有时候却难以琢磨。
比如现在。
施凉不相信苏夏没有从公司其他人的眼神和态度里察觉出异常,她刚才喊住自己,分明是有话要问,却又克制住了。
信任这东西被苏夏拿出来,摊在眼皮底下,谁都能看得见。
不光是为她自己,也为了顾及沈肆。
苏夏等了半刻钟,一道出挑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她满眼都是牡丹花。
定定神,苏夏淡淡的扫视过去,平静的打量。
女孩十**岁,花一样的年纪,整个就是一出水芙蓉,嫩的不行,能掐出水来。
放下杯子,苏夏问施凉,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那是合作商?”
手一顿,施凉打错了字,“……的女儿。”
苏夏似是随意的口吻,“施特助,那女孩经常来?”
“不是。”施凉给出的答案并不含糊,清晰准确,“一共俩次。”
苏夏哦了声,不轻不重。
她刚要说话,门里又出来一个人,是个中年人,身材发福,仪表得体,满脸碰壁后的衰样。
苏夏不难猜出,那一前一后的俩人是父女,眉眼之间有一些相似。
谈生意还把女儿带着,意图昭然若揭。
她拍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打什么人的主意不好,偏找别人的丈夫。
甜腻的香水味飘来,苏夏抬眼,牡丹花走到她面前,正用那双好奇的大眼睛看她。
“施特助,这位是?”
施凉起身过去,“沈太太。”
女孩的嘴巴张大,能塞进一箩筐鸭蛋,她的好奇更浓,增添了几分要盖不住的羡慕。
苏夏了然,是个涉世未深,没心计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中年人一听,脸就变成一朵菊花,他笑眯眯的过去做自我介绍。
苏夏从不参与沈肆的事业,也不过问他有多少产业,只是心不在焉的搭话。
比起父亲的谦恭有礼,女孩抬着下巴,跟一骄傲的孔雀似的。
苏夏不擅长这种半真半假的交际,好像从嘴里蹦出的每个字眼都围绕着利益。
她朝施凉投过去一个眼神,施凉会意,不易察觉地堵回中年人的套近乎。
如果说苏夏不会处理人心叵测,那施凉就刚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