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酒肉,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但是心里百感交集,复杂的情绪不断地冲刺着我的心头,盗墓这事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而且压根想都没有想过,要不是事业不顺,家里不能风调雨顺,我打死也不来。
因为爷爷的记忆极差,我从未见过他那样健忘的人,有时候早上起来连奶奶都不知道是谁,所以他便写了一本笔记,而我曾经看到这样一句话:一入墓穴,身矮半截。
就这样一直走了十多公里路,我感觉自己的脚底都有些发疼,一望是无际白皑皑的草原上,突然我们远远就看到了一个二百米以上的突起,走近一看,和放牧人说的相差无几,这确实是一个丘陵,有凿子刨开积雪,除了一些枯草,还有一些牛羊的头骨、脊柱之类。
四叔紧跑了几步,好像发现了什么,从雪地中抛出一个半露的白花瓷碗,打量了一会儿,交给了走过来的吴先生,吴先生看了看,随手丢到了一旁,摔成了八半,说:“二十年前的破碗,一毛钱八个的货。”
他们三个开始取下背包,我见终于不用走了,就一屁股坐在了皑皑的白雪上,拿出背包里的水喝了几口,腿酸的要命。
吴先生则是拿出个古铜罗盘,这一点儿都不奇怪,如果这时候他拿出个挖掘机我才感觉奇怪,他拿着罗盘,像极了一个神棍,开始在这个小丘陵边走,嘴里还边嘀咕着什么……
忽然,他停了下来,在一个地方,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他立刻之后,四叔和张蛋子开始忙碌了起来,打开折叠铁锹开始挖了起来,四叔还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一咬牙站了起来,也拿出铁锹“办事”。
我愿天真的以为从这里挖下去,就能打开墓穴了,但是我是太天真了。
吴先生没有停下来,而是踩着积雪发出的声音,好像感觉有些不同寻常,我隐约听到了骨头被踩断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惨叫。
吴先生的用脚踩的速度,明显比我们快,一会儿,他便踩出了七个坑来,我们才挖好了三个,他还拿着罗盘看着,有些嘴角轻扬,有时皱眉,我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我终于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吴先生双手背后,他的长发和胡须随风飘逸,说不出的诡异,脸上正色说道:“这里属于龙脊,我们想要从龙脊的骨头缝里边钻进去,就必须把缝找出来,这叫北斗镇青龙阵法,你不懂!”
我看着这七个坑,根本没有丝毫规则可言,心里不相信什么北斗镇青龙,但又不好说,张瞎子好像看出了我对吴先生的质疑,说:“狗剩子,见过打墓吗?”
“操你妈,老子叫柱子!见过!”我没好气的说道:“瞎子叔,就算这是一个墓,也不一定用不到什么阵法吧?”
吴先生已经全神贯注,他用匕首在雪地上划了一顿,我后退了几步一看,那些完完全全的线,好像七条大蛇一样,我再靠后退了退,发现这蛇有角,蛇有角便是龙。
“就这里,挖吧!”吴先生忽然指着自己的脚下,我连忙起身,那七条弯曲的线,两两相交,最后中间出现一个北斗七星的模样阵势,他狠狠地在那个地方踩了踩。
四叔和张瞎子从背包里边取出凿子,我也手忙脚乱找了出来,见他们两个人在哪里开始凿雪,我也跟着凿了起来,积雪的土层中全是草根,十分的难凿,但招架不住三个大男人的攻击,一会儿便将土凿软了,吴先生便用已经掰直的折叠铁锹,将那些凿松的土取了出去。
这样的工作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小时,我已经气喘嘘嘘,这绝对是一个力气活,吴先生接过我的凿子,他们三个人继续凿,换我来取土。
也不知道这样工作了多久,但太阳已经中正阳了,每个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四叔也产生了疑惑,直起了腰擦汗问:“吴哥,感觉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我们挖错了?”
我把水递给了他们三个,吴先生也是大汗淋漓,他没有去擦,摇了摇头说:“如果图上标注着没有错,那入口肯定就是这口,就是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的,哪位人物的墓,挖吧!”
又挖了半个小时,“铛”一声,张瞎子连忙丢下自己的凿子,吴先生他们两个人也不挖了,他用手扒拉了几下,出现了一块青灰色的石板,说:“柱子,把周围的土全取掉!”
我“哼哧哼哧”便开始把这个土取了出来,虽然直径四米也不算大,但他们看我满头大汗,也拿出铁锹来帮忙,一会儿四块45度的扇形青灰色石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他们三个人都乐了,我也很激动,吴先生让我们拿出手动打孔器,在石板的缝隙中开始打眼,并提醒我,注意打通之后里边的气体,说不定有毒。
四个人打孔也快,一会儿便打出了无数的小孔,四叔让我们退后,他上去就是几脚,“轰隆!”那青石板瞬间塌陷了进去,他自己也跑后了,漫天的黄土从塌陷的坑中升起,在寒风的吹动下,慢慢地散掉了。
看样子其中并未做什么防盗墙,而我们也没有找错地方,黄土已经消失,吴先生采了一大把露出雪面的荒草,我们也跟着帮忙,四叔则是去采荒草编草绳,一会儿一大捆的荒草被四叔编制的草绳困住,点燃之后丢进了墓中。
干枯的荒草燃烧的很旺,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站在墓口的不远处,那声音格外的清脆,感受着墓里吹出的阴风。
等荒草烧灭,浓烟也走的差不多了,四叔说:“吴哥,看样子没有问题。瞎子你打头,吴哥第二,这小子第三,我殿后。”
所有人没有异议,按亮手电筒,掏出准备好匕首,我们成一字型走了进去。
里边比外面要热不少。
说实话,我在进去的一瞬间就开始害怕了,里边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我可以嗅到烟熏味和腐朽味。
“啊……”我大声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