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而韩相府里,韩宗云面对着外出打探消息的长子终于是没忍住脾气,“你是说我被殿下罢黜了?朝堂之中可有不少是我们的人,为何没有听见任何风声?”
那长子苦着脸说道:“爹,今日殿下说汴京城的文武百官至少要裁撤一半,估计是要给金州府的那帮人腾位置,她还让周五所有人去述职,作为是否能留任考核的一部分。眼下文武百官们自顾不暇,全都忙着写那个什么述职报告,他们忙得焦头烂额,完全将父亲交代他们的事情抛在脑后。”
“什么述职?”
“昭王殿下要求所有人都要写一份部门的未来规划书,说是写得好的,才有可能留下。不仅如此,今儿个下午些,有个叫赵部长的,还带了几十号人,乌泱泱的摆了几个举报处,号召百姓举报贪官污吏,还说对举报证人的线索不仅有银子奖赏,还要派专人保护。这文武百官哪个手里没点污糟事,现在一面被那个述职报告搞得焦头烂额,一面担心自己被老百姓举报,对那个督查组胆战心惊,哪里还记得我们韩家!”
“怎会如此?”韩相大为吃惊,随后又想到金州府那位虽是女子,但向来以强硬着称,在金州府更是说一不二,说不定自己这回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罗大人、严大人没有为我求情?”
“据说刚开口说了几句话,殿下就说咱们汴京城文武百官要劝退至少一半。他们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敢为爹说话?”
韩相胸口一疼,眼前一黑。
“爹!”韩相长子登时叫了一声,连忙扶住自己父亲,“父亲,这位昭王殿下跟之前的陛下可都不一样,那手腕强硬着呢。儿子知道您的心思,您三朝元老,位高权重,按理说这新帝自然该登门拜访三请您出山……可这昭王殿下不是普通人啊…我们怕是适得其反!甚至…兴许她本就不打算留下您!”
“失策!”韩相大呼,悔不当初,“金州府那边官制只有部门,却没有内阁,更就没有相国一职,她入京后定然也是如此,不设相位……我该早些想到才是!”
他儿子也慌了,“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相沉思片刻,随后眉头紧蹙,“如今之计,只有找林翰说说情。”
“林老爷子?”他儿子脸色有些难堪,“爹当初和林老爷子之间有不少龃龉——”
“罢了,都说风水轮流转,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除了豁出老脸去求求情还能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就这么被殿下劝退?儿啊,你说得对,这位昭王殿下确实不好招惹,怕不是能够被为人臣子所拿捏…除了低头,我别无他法……”
徐振英入汴京城的第一夜,很多人都失眠了。
有瑟瑟发抖生怕徐振英想起来的周家皇亲国戚。
有心惊胆战怕因当年逼着退婚而被报复的郑家人。
还有不知如何面对连秋枝的连家众人。
还有呕得难以入睡的被徐振英杀鸡儆猴辞退的八位官员。
而凤儿的房间内,却是一片安宁。
因为眼下是特殊情况,因此凤儿还没有搬离皇宫,而是随意找了一个嫔妃的宫殿作为暂居地。
凤儿和钱珍娘两人好几年没有见,两个姑娘自然要睡一个被窝,好好聊一聊这些年的变化。
两个姑娘躺在被窝里,叽叽喳喳的说起了各自的经历。
凤儿在钱珍娘面前可是毫不遮掩,十分自豪的说起自己在汴京城里的经营,以及在皇宫内发动政变的整个过程。
而钱珍娘则说起她在金州府做的那些事。
两个人都感慨着对方的成就,想一想七年前的自己,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当初一个奴婢,一个克父克母的退婚女,谁能想到,多年后他们能站在山巅之上,赏高处风光。
凤儿不无感慨,“现在想起来,当初流放的场景,还真的像是在昨天。一眨眼,姑娘当初说的事情,竟然全部都实现了。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像是做梦。”
“我亦有同感。你的军报传来的时候,我都不相信!本来我们所有人都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想着要攻入汴京城,至少损失好几万的兵马,哪里想到会这么平平安安的交接。凤儿,殿下说得对,这一战你功不可没!”
当着钱珍娘的面,凤儿可丝毫不掩藏自己的得意,“你说…殿下会给我们什么奖赏?”
“我估计…最多也就是升职加薪。”钱珍娘蹙眉,“和大周朝不一样,殿下从未用金银、住所、布匹或是田地赏赐我们,最多也就是给我们记几等功,或是升职。”
凤儿却也想得开,“升职也好。那些金银土地什么的,那都是老百姓的,是国库里的东西,咱们的俸禄比大周朝的官员高许多倍,日常开支完全足够了。若说不够,那肯定是个贪图享乐的贪官!”
钱珍娘却叹息:“就怕底下的官员们不这么想。很多人造反就是图一份从龙之功。殿下一直搞思想教育,但是还是有思想觉悟低的人,眼睛里就只有那些金银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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