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无人的堂屋内,一缕丹阳法力氤氲着赤色的气旋在秦烈和秦一绝的头顶盘旋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此时的秦一绝端端正正的坐在地上,脸色比白纸还要苍白数倍不止,唇间没有一点血色,头发蓬乱、垢面无神。
反观秦烈,脸色通红,法力在体内缓缓流转,达至双掌掌心之后不遗余力的向秦一绝的体内灌输。
丹阳法力的纯真元气非同一般,可比世间灵丹妙药无数,秦一绝的伤势极重,修为十去其九,在修界之中,这是要元阳崩溃的征兆,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要想保下修为,非得丹阳期的高手出手不行。
好在秦烈已经达到了这般修为,正为秦一绝全力灌输元阳真气,护住心脉、守住紫府。
疗伤的时间很长,慢慢的几个时辰过去了,秦烈累的满头大发,但仍未放松。
说是心里有隔阂不假,可是秦烈本性纯良,即便再有隔阂,毕竟还是父子,大难当前,他甚至没有去想以往秦一绝对他的种种,一门心思替秦一绝疗伤。
六个时辰之后,秦一绝的脸色方才有所好转,秦烈用他毕生的功力守住了秦一绝的紫府,不至于让他变成一个废人,随后从怀里取出一枚上品的疗伤圣药,喂秦一绝服了下去。
再接下来,秦烈守在秦一绝的身边,又过了几个时辰,秦一绝方才慢慢苏醒。
睁开眼的那一刻,秦一绝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只有秦烈一个人,动了动手指,发现修为并没有消失,一时无比的震动。
“十三……是你救了我……”
秦烈面无表情,睁开眼拿住秦一绝的脉门诊了诊道:“你伤的太重,尽量少说话。”
秦一绝惨笑了一声,靠在枕头上凄厉无比道:“没想到救了秦家的人,竟是我们一直唾弃的人,为父糊涂,大糊涂。”
秦烈没言语,收回手屈指一弹,房门打开,房门外,秦一山、秦一川、秦风等人苦等在外,见门一开,一下子蜂拥而入。
“大哥,你没事了?”
“大哥的气息匀畅了,大哥没事了。”
“父亲,你可好一点了。”
一屋子秦家人喜极而泣,转向秦烈的目光满满的充斥着感动。
秦烈见大事已毕,站起身来,心中的隔阂尚在,他根本待不下去,冷冷的说道:“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要想重拾旧日修为,难如登天,我留下的丹药共有几种,待会我告诉你们如何滋补,至于能够回天,就看他的造化了,没什么事,我走了。”
“小烈……”秦一山和秦一川见状连忙围了过来,拦住了秦烈的去路。
秦一山道:“小烈,既然回来了,就留下来。”
秦一川道:“是啊,我知道你心里还记恨着家里,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做为叔父,我和你三叔给你道歉。”
秦烈嘴角轻轻一扬,苦涩道:“两位叔叔言重了,秦烈只是无能之辈,怎得两位叔父看重,今日一事也是看不惯汜水寨所为,故而出手,与亲情毫无关联。”
“……”秦烈这明嘲暗讽的一番话说的在场秦家人无不动容。
看不惯汜水寨所为?
这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整个修界,哪个修士不想安身立命,谁会为了事不关已的事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那可是数百人的阵仗,旦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掺合进来,要不是为了骨肉亲情,秦烈会这么不遗余力吗?
很明显,秦烈还在记恨家里,而且这重隔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
秦风见秦一山和秦一川劝之不动,连忙跑来道:“十三,小烈,我问你,你是不是烈风?”
“烈风?”众人一惊,这个名字大家可不陌生。
那个在上元古城从籍籍无名到人人敬重的名字,上元修界哪个不知、谁人不晓。
秦烈也很意外二哥突然间问起此事,不经意的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