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脑中不断的盘算着,跟薛元杰这种人怎样虚与委蛇才会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装腔作势、死不承认?
都不行。
看来今天是一劫,而且逃不过去了。
怎样逢劫而化、迎刃而解呢?
秦烈开动脑筋,良久后灵机一动,不卑不亢道:“恩师居然是黑市的人,这点倒是没有想到,不过薛府主与晚辈说这么多也没用啊,恩师他老人家既然没有将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晚辈,分明对晚辈抱有一丝戒备,他老人家又在,府主为何非要见晚辈这样的小人物?”
薛元杰淡笑道:“当然有用,严老下落不明,你又是唯一的弟子,烈小友,你说严老会去哪了呢?”
“出外云游、四处漂泊,说不定啊。”秦烈嘿嘿一笑。
薛元杰面无表情:“那就麻烦了,恰好近日黑市出了麻烦,正需要严老帮忙,薛某又找不到严老,这该如何是好?”
他似在为难,其实此言一出,秦烈就知道不妙了,对方起了杀心。
薛元杰这种人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他的实力,而是在于他不喜欢万事不由自己掌控,说的直白点,对于他不能控制的人或事,向来都不手软,先前的那番话看似在为难,其实他已经对自己动了杀机,毕竟从梁余的表现来看,黑市联盟中的几个首领的身份都是极为神秘的,而薛元杰把这么重要的事以如此草率的方式说给了自己听,很显然是在试探自己。
他遇了难事,找不到严寿就必须通过自己,自己如果帮不上忙,又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肯定杀人灭口啊。
并且,他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这种人,你没有完美的证据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他就不会相信。
所以现在要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薛元杰觉得自己有用。
秦烈脑筋急转,也多亏他就是个谨慎乖张的个性,才能看出其中门道。想了半晌,秦烈笑了,道:“薛府主遇到何等难事,不知晚辈能不能效劳?”
“你?”果然薛元杰瞳孔中掠过一丝得意,然后他假模假式道:“我遇到的麻烦可不是小事,就连严老也未必有把握解决,你行吗?”
秦烈微微一笑,心想,管他行不行,先把命保住,没准借严寿这个跳板还能成为黑市的重要成员,先不说有没有好处,至少有了薛元杰等于多了一个靠山,也许还可以引得黑市联盟跟麻琛那边干一架也说不定啊,薛元杰的实力,应该不会比沐随吟差,跟麻琛有的一拼。
一时间秦烈想到了方方面面,于是托大道:“不瞒府主,晚辈虽不能说尽得恩师所学,但恩师的本事也传授了七七八八,倘若能为府主效力,也是晚辈的荣幸。”
“哈哈……”薛元杰这次放声大笑,从其笑声中,秦烈能听到他智珠在握的心态。
“小友果然是严老高徒,这自信的性子,与严老到是一模一样。”
秦烈心中都要骂娘了,要是你的实力不是比他强出这么多,我会理你?
心里不忿的想着,秦烈保持着表现上的从容镇定,既不卑不亢,又表现出足够的尊重:“府主夸奖了,晚辈受宠若惊啊。”
薛元杰细细的打量着秦烈,似笑非笑停顿良久,道:“那好吧,既然小友深得严老真传,那件事不如交给小友试上一试。”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精致的玉筒简。
玉筒简此物,向来是保存秘笈、丹卷、药方或者种种纸片类宝物的容器,有的甚至可以藏注兽魂,价格高昂便不说了,总之在上元古城这地界没多少。
薛元杰突然拿出玉筒简,秦烈意识到兹事体大,目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薛元杰将玉筒简递给秦烈,道:“打开看看。”
秦烈略微迟疑了一下,索性将玉筒简打开,从里面倒出一张兽皮。
很破旧的一张兽皮,皮毛已经干凝住了,显然年代久远,不过貌似兽皮只有一半,上半部分似乎被人撕掉过似的。
他也没在意,打开一看,当即愣住了:“融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