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绣着华丽花纹的荷包被抛起来,落下又抓在手里,接着抛起,接着握住。
昏暗的室内,羊毛织成的毯子一角从摇椅上安然垂落,只见一道修长的身躯倦懒仰躺在上面,两条颀长的腿交叠着,脚尖随着摇椅的摆动,一下下轻点着一旁的桌角。
“啪!”
荷包被越辞精准的抓在手里。
这时,只听一道细微的开门声,摇椅后的石壁上开出一道黝黑门缝,门缝里的黑暗正逐渐扩大。
青锋从黑暗里出来,身上带着一股没有消散的血腥气。
“王爷,那死士还是不肯招!”
“那就接着用刑。”
青锋皱起眉头:“不能再用刑了,再继续,人就死了。”
余家训练出来的死士骨头真硬,他们挖指甲的竹片都用断了三根!
这会儿,死士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一块好肉,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都不敢下狠手了。
越辞默了默,问了句南辕北辙的话:“对了,青靡什么时候到?”
“上次送信时,已到兖州了,按照脚程,最迟明晚她就可以回了。”
青峰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惧。
实话说,他一点都不想和青靡这个疯婆子当差,虽然同为青字辈的。
“好。”
越辞起身,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手臂和宽肩舒展,背后的动作看起来仿佛一只将要腾飞的雄鹰。
“先不用刑,青靡来了让她给死士治一治,身体好了接着审。”
“走,随本王出趟门!”
……
“卖鱼,新鲜的鱼嘞,便宜卖嘞,二十文一斤——”
护城河边,一个挑着担子的贩夫吆喝着走过,脸上是朝气蓬勃,他声音洪亮,想必生意不错。
然而,临河茶楼上的越辞听见这吆喝声,来去了好几回,贩夫一条鱼也没卖出去。
他勾唇一笑:“这鱼贩子,怕不是外来的。”
青锋却不解,头探出窗外一看,鱼贩子样貌衣着都寻常,瞧不出什么,可他吆喝的口音却明显是上京的味道。
“王爷猜错了吧?我倒觉得,他应该就是城里的。”
越辞低笑一声,拿起桌上的茶叶蛋,二话不说磕在青锋额头上,戏谑道:“你没发现,护城河上摸鱼捞虾的渔夫都少了么?”
青锋躲闪不及,被鸡蛋敲了个正着。
“是少了呀,上次有个渔夫大庭广众的从河里捞出一只人手,人都快吓死了,谁还敢摸鱼?可,这跟鱼贩子是哪儿来的有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王爷英明。”
自从护城河里捞出尸体之后,城里的百姓们,还敢吃鱼和虾?
就算有人敢吃,也有渔夫敢捞,鱼和虾的价格也低到了一个廉价的地步,五六文钱一斤都有人嫌贵。
而这鱼贩子,不光挑了满满两木桶的鱼,还敢叫二十文的价格,怕是不知晓护城河上发生了啥事的外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