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话至嘴边,赵丹姝顿住,浅笑:“是不是该拔针了?”
既然姜寒烟都要离开上京了,何必把林梦月的事说出来困扰她?
而且……她刚才有句话说的颇对,此处不是家,四处也可以是家,梦里梦外都可以是假,也可以是真!
自己为什么非要在梦里梦外找寻真实的自己?
她赵丹姝,就是赵丹姝。
姜寒烟收回银针,把腰带重新缠在腰上,又听见赵丹姝的声音。
“我帮你搞个户籍,你回报我什么呢?”
坏了,冲我荷包来的?
捂紧荷包,姜寒烟嬉笑:“以咱们俩关系,还分啥你与我,谈什么回报,你说是不是?”
她一副生怕自己找她要银子的模样,简直没眼瞧。
莫名的,赵丹姝心情好了些许,心底生出一股勇气:“你有没有什么导致多梦的药方?写给我,我也就不要你银子了。”
她想要梦个彻底,瞧一瞧梦中自己完整的一生。
“好说!”
姜寒烟松开捂着荷包的手,忽然察觉不对劲:“你要多梦的药方干什么?你脉象就是夜不安眠,思虑过重的表现,还做梦,你疯魔了?”
赵丹姝眼神躲闪,忽然觉得姜寒烟医术太好也麻烦,每回都把她瞧得彻彻底底,一点隐私都没有。
可梦境总是断断续续,她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非要跟林梦月斗得你死我活。
这般没头没尾的梦,实在是太憋屈了!
“你给不给?不给就花银子,两套完整的户籍和路引,少说也要三千两,掏钱!”
赵丹姝伸手,态度强硬。
听了这数字的姜寒烟险些没跳起来:“给你!给你!给你!”
“纸!笔!”
不是三千两出不起,而是一张药方更有性价比。
落笔之前,姜寒烟耳提面命:“药方的事我不告诉赵老夫人,可我会告诉赵老夫人,你要睡挺长一觉,你服了些药,必须有人照顾,否则出事了可别怪我!”
“我出事,你的户籍也别想要了!”
“你——”
姜寒烟认命的落笔,心想,当初为何跟赵丹姝扯上关系了呢?
虽然不知赵丹姝到底要干什么,可她眼里的果决让姜寒烟讲不出拒绝的话。
前世,她的中医院招收过许多无偿试药的人,上一类有此眼神的人,还是全家都因为一类遗传病离世,只剩下自己,甚至他去医院检查,连医生都给他下了判决书,告诉他,寿命只剩下不足一年。
有这样眼神的人,是向死而生的人。
悬腕提笔,姜寒烟心头微动,把每一类药的药量都减了三分之一。
因为做梦是随机的,刻意寻梦违背常理,是逆天而行,对人的身体和大脑都有一定损伤,轻则落下头疼的毛病,重则可能沉溺在梦境里,永远也醒不过来。
医德,此两字扎得姜寒烟心头隐隐作痛。
丢下笔,她咬牙切齿:“带我去找你祖母!”
赵丹姝开心极了,捡起药方喊来羌笛:“带姜小姐去见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