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汴京最新消息!”李承站在赵昭身后,轻声禀报。
“说吧!”赵昭已经等待很久,轻声询问。
李承轻声道:“对于殿下的离开,赵昭表现的很平静,从我们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并未有暴跳如雷,大发雷霆。至少赵宗晟平安无事,并未受到什么斥责。”
“哦?当真如此?”
对于这个结果,赵昭很是意外,以赵顼的性格,不暴怒才怪?何以他会这般冷静呢?意外的同时也让他有些不安。
赵顼最大的弱点就在于他的性格,一个是多疑,一个是暴怒。他一反常态地冷静下来,着实有些奇怪。
赵昭心里清楚,其实赵顼的能力和资质本身并不差,如果他冷静下来,全心全意和自己过招,必然很麻烦。倒不是说怕赵顼,而是如此一来就没有多少可乘之机。在对阵过程中,就没有多少优势可言。
“那永昌陵失火的是如何定性的?”赵昭沉声询问,对此有些忧虑。那日太祖陵寝突然失火,给他制造一个绝好的机会,更从容地逃走了。可如此一来,永昌陵失火就可能与自己相联系,大有黄泥巴罗裤裆里的感觉。虽说及时将罪名安在了西夏人身上,但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毕竟那几个西夏人的出现本身就有些许破绽,显得有些冠冕堂皇,如果赵顼紧咬住不放,再做点什么文章的话,那可就有些麻烦了。纵火焚烧祖先陵寝,这可是不孝的大罪,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必然对声望有所影响。
“西夏人所为!”李承道:“赵顼下旨严查,结果是西夏人所为,还为此声讨西夏人。百姓听闻此事,也是义愤填膺。”
“赵顼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据说赵宗晟回到汴京第二天,就有了这个结论,速度很快!”
听到这样的答案,赵昭反而更加有些不安了。虽说如此定性是好事,一来可以给百姓有个说法,不至于对自己的名誉造成什么潜在的威胁。再者,如此一来,出兵讨伐西夏也就师出有名了。虽说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但用起来很顺手,西夏承不承认已经没关系了。
可是赵顼竟然如此干脆,两日时间,证明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犹豫。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找麻烦呢?为何还要这样帮着自己?
难不成赵顼胸有成竹,他何时便的如此冷静?如此从容?永昌陵失火,即便是闹大了,也不过是个小麻烦。可对手却突然便的谨慎起来,自己却摸不清楚状况,这才是**烦。
“殿下,或许是因为民间舆论的缘故;毕竟太庙行刺那日,他们就是将罪名推给西夏人的。你在洛阳那么一说,消息传开,民间本身就有些这样的传言,赵顼兴许也是无可奈何!”李承也觉得有些反常,做出了如此推断。
“兴许是无可奈何,却也有可能是顺水推舟!”赵昭沉吟片刻,说道:“总之,我们必须要小心了,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了对手,赵顼或许有什么变化,此事需要弄清楚;还有就是高滔滔,查查此事背后是否有他的身影,这个女人可不简单。”
“是!”李承欣然领命。
“家里可都还好?”
“都好,殿下放心!”李承道:“此刻王妃她们肯定在为世子庆祝周岁生辰!”
“嗯,鸿儿周岁,我却不能在身边。”赵昭多少有些遗憾。
“殿下不必遗憾,大局为重,将来有许多时间团聚!”李承劝慰一句,说道:“西夏入侵,殿下忧心国事,匆匆赶赴西北主持大局。民间舆论对殿下多有称颂,赵顼没有指责殿下的理由,更不敢因此而为难王妃和世子。
不仅没有为难,态度反而很好。几日之前,就将世子周岁生辰的礼物送去,赏赐十分丰厚……”
“哼哼,看来是得小心赵顼了,表面功夫越是到位,背地里就越是有什么猫腻!”赵昭沉声道:“嘱咐狄公,家里一定要小心。”
身在长安,家人在汴京等于都是任职,赵昭特别挂念。此番从永安皇陵离开,心中本身有些忐忑,生恐赵顼冲动之下会苛待家人。如今算是暂时放心了,但是赵顼的反常态度又让他有些不安。更担心他背后暗箭伤人,故而必须小心。
李承道:“殿下放心,明面上有太后和长公主庇护,赵顼不敢轻举妄动。背地里,狄公派出了宗内一等一的好手保护,安全放心无忧。”
“那就好!”
“狄公说他确定能保护好王妃和世子的安危,不过也有个小建议……”
见李承欲言又止,赵昭沉声道:“直说就是了!”
“狄公建议,殿下可以在长安纳几个妃子,再添几位王子,确保无虞!”一番话,李承说的很不好意思。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昭的神色,唯恐触怒了秦王的敏感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