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上京,同样也在举行宴会。
状元张孝杰笑道:“今日可是南朝皇帝的寿辰,想必此刻,萧禧正在贺寿吧!”
“太子殿下准备的寿礼,想必南朝皇帝会喜欢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哈哈大笑!
关于重新划分两国边界一事,自然是出自于耶律浚的手笔。此刻他坐在仅次于辽主耶律洪基的位置上,笑吟吟道:“南朝人不是总嚷嚷着要收复燕云吗?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人上平燕策,杨业的后人似乎也参与其中了,简直是痴人说梦!孤就是要给他们当头棒喝,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南下宋朝一行,耶律浚对大宋的情况有了更为清楚的了解,心中铁骑南下,饮马黄河的想法更加炙热了。偏偏这个时候,宋朝国内传出了强烈的反辽情绪,耶律浚便提出了这样一个计策。
除了打压宋朝之外,也是针对一个人的。在大名府,略逊于林昭,耶律浚可一直不甘心,一直想着要报复,如今终于给逮到机会。临走的时候他交待萧禧了,没有明说,但是林昭一定会明白自己送给他的这份礼物!
只是他会应战吗?又有如何手段呢?耶律浚拭目以待!
张孝杰笑道:“宋庭本就软弱,去岁的水灾影响尚未消退,听说如今又遭遇严重的旱灾,只怕是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就更不敢对我们大辽不恭敬了!”
御座上辽主洪基道:“如果宋人都安稳一些,朕也不会轻易用兵。只是南朝小皇帝赵顼,整日嚷嚷着富国强兵,就差把复燕平辽几个字写在脸上了。不给他点颜色,他可能真忘了自己姓赵了!不过轻易还是不动兵戈的好,浚儿此举甚妙!”
耶律洪基很少公开称赞儿子,今日这般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十七岁的太子越发的成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继承人,如今开始为他造势,培养根基是必然的。
果然,大臣们都心领神会。一个个都称赞太子贤明,赞叹恭维之语不绝于耳。如此一来,有一个人不乐意了,正是赵王耶律乙辛!
耶律浚本来就对他有着莫大的威胁,而今这种威胁更是加剧了。原本他最大的凭恃就是耶律洪基对他的宠信,可是如今,很明显辽主已经在捧他的儿子了。长此以往,此消彼长,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耶律乙辛可不是什么善茬,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逐渐盖过自己?他与耶律浚的矛盾,在无形之中彻底被激化了。
他已经十七岁了,不能再等了,必须要加快速度!一片恭维声中的耶律浚并未察觉到耶律乙辛阴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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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我们在大名府的时候……多亏了林昭大哥哥送我们回来……”后宫之中,耶律特里又在讲诉南下宋朝的经历。
回来已经大半年了,可是提及此事,小公主总是异常的兴奋,并且不厌其烦地津津乐道。萧观音最初并未在意,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了女儿的心事。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她很清楚地察觉到女儿情窦初开了。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可是女儿钟情的那个人竟然是林昭!天啊!想起在辽河边的那个夜晚,想起自己有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思念,萧观音只觉得满心的罪恶!这算怎么回事?自己和女儿竟然与同一个男人有了瓜葛。
“母后,你怎么脸红了!”耶律特里正眉飞色舞,可是突然察觉到母亲似乎走神了,而且还脸红了,很奇怪的状况。
萧观音顿时一惊,瞧见女儿颇为天真和满怀期待的表情,心中更是慌张,支支吾吾道:“最近天气太热了,这才四月间,上京都这般炎热了……”
耶律特里心中不免奇怪,今年气温偏高没错,可应该还没到热的让人脸红的地步吧?母后当真是奇怪!
在一旁伺候的单登也有些奇怪,心中泛起了一个惊人的念头。恰好在此时,有宫娥来报,乐工赵惟一到!
单登这次心中一动,暗自摇头道:“怎么可能?皇后娘娘心里念叨的该是这一位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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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节的宴会自然是不欢而散!
赵顼勉强保持着笑容草草结束了宴会,回到垂拱殿便是一脸铁青。
辽国在同天节的时候大扫颜面,这让他心里很不爽快!不经意间,更加坚定了赵顼平燕灭辽的决心。
当然,只是决心而已!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也要考虑一下,当前麻烦的局势该如何解决。
这件事可大可小,与旱灾又有很大不同,抗灾的事情可以逐步而行。但是这件事,颇有刻不容缓的架势。如果弄不好,会有更为糟糕的后果。边界争端都是小事,可如果辽军南下,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