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街,铁手堂地下主屋。
谢糜林以及铁手堂哥字辈成员聚集于此,分席而坐,中间围出一片空地。
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被打废的龙哥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仍处于昏迷状态。
小弟则是跪在旁边,心惊胆战地说:“谢爷。。。我发誓,那个老师真的很厉害。。。我和龙哥真不是怠慢您的吩咐!我们真的尽力了!”
谢糜林坐在紫檀木制的龙椅上,剥着花生,平静地说:“你们两个,跟了我十多年,大风大浪都见过,现在居然被一个书生打趴下了?”
他将花生丢入口中,嚼碎后咽下,居高临下俯瞰小弟:“而且我很好奇,为什么阿龙废了,你却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小弟眼神飘忽不定,哆哆嗦嗦地说:“那个老师说,放我回来给您带话。。。”
“什么话?”
“谢爷,那些话实在太。。。”
“什么话?”
“他。。。他说。。。让您吃顿好的,把今天当最后一天。。。”
片刻的沉默后,铁手堂众人哄堂大笑,一个个乐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谢糜林也被逗到了,对众人打趣说:“这书生是把自己当阎王爷了啊?”
一片哄笑声中,谢糜林手一收,笑声像是被拦腰截断,戛然而止。
他眼神深邃地看着小弟,说:“所以,人还是没带回来,是吗?”
小弟意识到了什么,心惊胆裂地喊道:“谢爷!谢爷开恩呐!谢爷!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您开恩呐!!!”
谢糜林连理都不理小弟,对旁边的行刑手做了个砍手动作:“执行家法。”
铁手堂效仿古代军规,有“七斩十三杀”之家法——其中,任务失败却全身而退者,视作怯战,斩一掌。
“谢爷开恩呐!!!”在小弟崩溃的哭喊下,行刑手将他拖了下去,喊声渐行渐远,最后消逝在地下密室。
谢糜林摆了摆手,示意把龙哥带去医治,随即继续漫不经心地剥着花生,喝了口小酒,风轻云淡地对堂下众人说:“魏屠家欠的钱不能就这么算了,逼紧一点。他那个女儿,如果死活不愿意从了我们,那就废了吧,砍一只脚,给魏屠做警告。”
谢糜林话音刚落,下面的哥字辈还没应答,看门小弟突然闯了进来,疾声说:“谢爷,有贵客求见!”
“贵客?”谢糜林眯起眼,看向来者。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衬衫,相貌平凡,很普通一个人,看不出来有什么过人之处。
铁手堂众人也都冷笑看着来者,目光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只要他敢有一丝不敬,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谢糜林收回目光,自顾自喝着酒,淡淡地问:“何人,何事?”
来者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随手一丢。
名片犹如蝴蝶般飞舞,越过众人头顶,最后落在谢糜林面前的桌上,其寸劲力度精准到完美,落点不偏不倚,正对谢糜林,即便穷尽当下人类最先进的测量仪器考察,也不会找到一丝一毫的角度偏差。
谢糜林心中一惊,好手法!这等肌肉控制力堪称天人!
他不敢再怠慢,表情严肃起来,拿起名片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