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旭听了,眉头忍不住皱起,他知道江晏说的有道理。
“洪玉祥。”赵长旭喊了一声,候在一旁的洪玉祥便上前,恭恭敬敬地站在赵长旭面前。
“你去查一下谣言是谁放出来的。”
“奴婢遵旨。”洪玉祥低声应下,然后悄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江晏看着洪玉祥退出了帐子,才继续抬头对赵长旭道:“官家,败坏女子名节,是为了逼人去死,背后未必没有刺杀景夫人幕后指使的手笔。”
赵长旭听了,揉了揉眉心,发问道:“你那日同我说,刺杀景夫人的人,是白莲教中人?”
“是。”
“官家,”景延月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那日我审了刺杀我的人,此人自称来自银机阁,在多宝铺子有一处据点,我去那里瞧了,掌柜的给我下了迷香。”
“我亮出了东家的牌子,掌柜的就熄灭了迷香。”
她将那日在多宝铺子的情况如实与赵长旭说出来,白莲教毕竟涉及谋反,她眼下言明了,将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被人栽赃。
“这帮人……”赵长旭皱起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临安是天子脚下,却有白莲教的据点,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你先不要打草惊蛇,朕会派人去盯着那边。”赵长旭开口道。
“好。”景延月应下,在赵长旭这边过了明路,景延月心下也能安定些。
“你与临江侯和离的事情,若是临江侯不许,你就来找朕,朕为你做主。”赵长旭开口道。
“多谢官家。”
这事了了,赵长旭还有奏折要批,便没有在演武场多留,只说如果景延月和江晏愿意,可以在皇宫逛一下,也可以去找昭庆长公主。
说完,赵长旭就匆匆离去了。
景延月和江晏还停留在大帐里,江晏看了一眼景延月,开口道:“临安谣言多半是临江侯府所为,刺客幕后之人顶多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回府以后,你多加小心。”
“多谢江小将军,”景延月知道他是好意,不免道,“我会留心的。”
大衍休妻,有七出三不弃的说法,景延月父母双亡,并无兄弟,已无娘家可归,按律不可轻易休弃。
而七出之中,不孝、妒都有强加于景延月之上的嫌疑,唯有“淫”是可以切切实实抓到证据的,并且性质严重,算是合理的休妻理由。
因此,这个谣言的最大受益者不言而喻。
而且,因过错休妻,按照大衍的律法,女子的嫁妆是要留一半在夫家的,这能狠狠地剜下景延月的一块肉下来。
江晏看了一会景延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从宫中出来,景延月就和江晏分道扬镳,回了临江侯府。
沈毅钧并不知道她进宫面了圣,只是听人说,她才与江晏分别,回了临江侯府。
一时间,沈毅钧的脸色不太好看。
沈毅钧带着些怒气,跑到了景延月的院子里,脸色很是不好看:“你去哪里厮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