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云间月现在已割裂成了以大当家和二当家分别为首的两派,月疏疏,你又是属于他们两个中哪一派的呢?”
听他这样问,月疏疏瞬间变了个表情,严肃认真地将面前这个戴着白面具的男人上下扫视一圈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这儿又没外人,也不必和我装样子了。”
沈问有些玩味地看着她,转身迈开步子走到墙边,整个人放松地靠在墙上,“刚刚你特意告知我u0027这把尘灭剑是二当家压箱底的宝贝u0027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
你说啊,这云间月身为经营许久的地下拍卖场,怎么会连拍品委托人的身份应该保密这种小事都不知道呢?
毕竟这里的拍品都非比寻常,若随意暴露委托人身份,那极有可能给对方引来杀身之祸呢。”
“……”
月疏疏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盯着沈问一言不发。
“这种事你当然知道,可偏偏你就是要告诉我——尘灭剑是你们云间月二当家的东西,因为你还知道,这把剑原本的主人,就叫行书问。”
沈问说到此处,不由得轻声笑了一下,也不管月疏疏是什么反应,依旧神情淡然地自说自话。
“不过这把剑是在六年前百花楼中遗失的,以你的年纪,怎么会清楚那时候的事呢?所以我猜,是有人在你背后,想借我之手,解决掉这个坐在二当家位置上的、当年从百花楼逃窜出来的家伙罢了。”
“你是怎么…”
月疏疏皱着眉开口,手已经背到身后,稳稳抓住了自己的镰刀柄。
呼——
她旋身一转,利用惯性将镰刀甩到身前,刀尖直指沈问。
“诶,先等等,别动手啊。”
沈问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动作,连忙朝着走廊深处后退了半步,和她始终保持着安全距离。
“疏疏姑娘,既然我肯将这些摊开讲,就说明我本意不在与你们为敌,你们想借刀杀人,与其把u0027刀u0027交给我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倒不如…
咱们各取所需,合作一把?”
……
时间,倒退两个时辰。
揽星辰三楼。
某房间内。
“你是说…这艘船上来了个叫行书问的家伙?”
一个约摸三十几岁的男人望着窗外的风景,映着逐渐西下的日光,江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居然还自称是尧天阁的人?哼,这倒是有趣了。”
这间房间与二楼的客房不同,桌椅床榻皆是上等木材制成,所有用具都经过精雕细琢,桌上还摆着一只润亮的羊脂玉宝瓶。
他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将玉瓶捧在手心,用手边盒子里的金丝绒布仔细擦拭。
“是的。”
墨青站在他身体一侧,虚弱无力的声音缓缓道,“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一男两女,脸上戴着面具,穿着打扮都没见过。他们登船时,碰巧遇到傀正在解决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不知道傀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二当家的。”
“傀?没事,他是后来才加入的,还不知道行书问这个名字有何意义。”
男人轻轻摇头,温声言道,“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冒充行书问,有什么目的,但我相信他肯定和行书问关系匪浅,这倒确实是个绊倒老二的好机会。”
“大当家,需要墨青再做些什么吗?”
墨青垂着脑袋,颓然望着面前坐着的男人。
“你将这件事情告知疏疏,让她想办法旁敲侧击地提醒一下那个人,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态度。”
男人举起手中的玉瓶认真欣赏,漫不经心道,“如果他真和当年百花楼一事有关系,对百花楼余孽恨之入骨,那自然最好不过,让他动手就是,也省得我还要费心想法儿给老二安排个什么罪名。
到时候,等二当家被害后,我再u0027含泪u0027为兄弟报仇,把那个冒充行书问的家伙除掉,还能顺便笼络一番云间月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