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所谓仁义道德全是狗屁。
巳时,苏府大门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言辞粗鄙,商量如何打开这紧闭的大门。
而此时,屋内苏三娘穿上了一件颜色艳丽的长裙,将头发挽起,抹了胭脂水粉,活脱脱像一幅画儿。
“三娘,外面都是些什么人?”苏三千歪头问。
“任君落魄悔断肠,只叹…”苏三娘听不见似地挽着头发自言自语,“各个都是狼心狗肺的白眼儿狼。”
“小姐,咱们还是想法子逃吧。”老伯立在一旁轻声问她。
“老伯,你且带着三千躲起来。”
苏三娘语气平淡,好似事不关己,“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苏府,做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些负心人!”
“不可啊!”
老伯声音些许颤抖。
“我记得浮生剑应是没有被带走…”苏三娘手上动作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老伯,劳烦您把它拿来。”
……
“这大街上怎的连个人都不见?”
说话的孩子约摸才十二三岁,看着却极为沉着。
他拉着身边这个男人,抬头问道:“洛河的人莫不是都死光了?”
据说这二人是师徒,是四处云游的道人,这小孩子名为沈问。
“听闻这一带的大家姓苏,去一探便就都知道了。”
他师傅转头看向身后面一位带黑纱的女子,“公孙,一同去看看?”
女子点头。
三人在这落魄的荒城中寻找人烟,终于来到苏府附近。
大老远就听到苏府大门处传来嘈杂的声音,闻声而望,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正层层围在苏府宅外。
那些家伙每个都面黄肌瘦神色凶狠,不带丝毫生气。
沈问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日他所闻所见。
哀莫大于心死,这些人简直如同失去灵魂的空壳,却又屈服于追寻生的本能。
只见,那群人破开苏府大门,手里都攥着木棍或是铁锄等作兵器,有的精神恍惚,一看便知道已经染了疫病的。
这都是不能离城、为了生计迫于无奈的亡命之徒。
“他们简直如同行尸走肉。”
沈问如是评价。
“只怕,苏家气数已尽,大多是逃了。”黑纱女子摇摇头。
“但看这些人的样子,里面似乎是还有人才对…”
牵着沈问的男人表情不太好看,紧紧握住沈问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