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边的黄檗像是听到了个荒唐的笑话一样咧了嘴。
杨臻提膝顶了这个说话不分时候的小子。黄檗收到这明显的提醒之后才也跟着杨臻拱手道喜。
孙守禄好一阵感慨后,又道:“秦大夫这几日帮了孙府不少忙,眼下府中添丁,本该留秦大夫好好感谢一番的,只是……”他话到此处便不继续往下说了。
杨臻看着他脸上那点并不真实的局促,识相道:“孙大人说笑了,行医治病乃是在下的分内之事,不图其他,如今贵府之事已然解决,在下便告辞了。”
“多谢秦大夫体谅,”孙守禄拱手,“酬谢之事本官会亲自去医馆拜访的。”
杨臻答应着,道了句告辞便被孙守禄派人送出门了。
黄檗被稀里糊涂地送到门外,眼看着孙府的人把大门哐当阖上,瞪着眼哑口了许久才道:“这就把咱们扔出来了?”
杨臻倒没觉得有什么,抬脚便往街上走,“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咱们是外人,还要留在那里面白白尴尬吗?”
黄檗把嘴撅得老长,不乐意道:“话是这么说,天都快黑了,瞧这架势保不齐还要下雨呢!他连顿饭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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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臻使劲吸了一口气,笑道:“你就图他那顿饭?”
黄檗直道不是,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后又问:“您说,孙大人会怎么处置八姨太和那个放牛工呢?”
“我这个外乡人哪晓得你们这儿的风俗。”杨臻双臂环胸,悠哉散步。
作为本地人的黄檗寻思了一会后哆嗦了一下,摇了摇头:“想想就吓人……”
他们这里怎么对待奸夫淫妇?黄檗听街坊邻里说过几次类似的例子,奸夫乱棍打死,淫妇装笼子里沉湖,不只是他们这里,天底下对待奸夫淫妇的手段都是殊途同归,目的只有一个,够残忍、能解气、可以警醒其他人就好了。
“可是……”黄檗闷声憋了好一会又道,“他竟然又有儿子了!那个平野先生到底准不准啊?不是说他没儿子命吗?孙祖恩不是他的,可现在又添了个……”
杨臻被他逗的笑出了声。
“您笑什么嘛!”黄檗甚觉扫兴。
“有没有、是不是,都是人家的事,你又何必纠结这些呢?”杨臻还是笑。
“您就一点也不好奇吗?”黄檗心里痒得很。
杨臻乐呵呵地摇头,他有什么可好奇的,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自然不必在乎其他的了。
他们二人行至路口,杨臻说:“你先回医馆吧,我去客栈报个平安。”
黄檗答应着,颠着步子小跑回了怀春医馆。吴乃庸一听他是被放回来的,便立刻拉着他问起了这些日子以来孙府的事。黄檗跟说书人一样,给医馆里的人们讲了讲孙府的事,也给街坊们平添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臻推开周从燕的房门时,周从燕正撸着袖子给自己往胳膊上擦药酒。周从燕刚打算开骂,但看清来人后立马就羞了,她手忙脚乱地往下放袖子,嘴上还嫌弃道:“你回就回,怎么都不敲门呐?”动作粗了些,蹭到了自己手臂上的擦伤,疼得她一抽手打翻了桌上药罐。
杨臻往前迈了两步接住了险些摔到地上的药罐,放到桌上,坐到她对面拉过她的胳膊,拿过她手中的小药刷沾了些药酒轻轻给她擦药。“怎么弄伤了?”他边擦边问。
周从燕任他拉着胳膊擦药,腮上粉嘟嘟的,硬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没事儿,都是小意思!”
“午后我回来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杨臻轻轻吹了吹擦上药的蹭伤之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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