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句话的功夫,朱雄英四下扫了扫院儿里的布局和物件儿。
左边一个厢房,正前是堂屋,右边是一片巴掌大的空地,用齐腰的栅栏围了起来。
空地上,是一口带着木轱辘的水井、一口人腰粗的水缸,几盆花草,还有三只又肥又圆的土鸡。
除此之外,门口放了几捆木柴,拴着一条长着阴阳脸儿的黄狗。
厢房前垒了一个土灶,还有一棵看模样是刚种下的小枣树,不过手指头粗。
听见要进屋,他就笑着点点头,像是进自己家一样背着手,一马当先的领着众人往堂屋里走。
堂屋正中,纸糊的顶棚下,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旁边东向有个单扇的小门,朱雄英估摸着,里头是两口子睡觉的地方。
进门后,他在唯二的椅子上坐下,之后摆摆手,示意徐俏儿也坐。
进门后,丁显吩咐李淑华,让她沏茶倒水,自己则是去了厢房,搬了几把凳子。
李淑华‘诶’了一声,麻利的在桌子上摆上了横竖几排的大碗。
人太多怕碗不够,她还翻出了几只吃饭用的碗。
之后,热水是现成的,她沏了一壶茶,挨个的倒在了碗里。
“真是没什么好招待的,几位先喝口水吧…”
说着,她又走向门口张罗站在院里阴凉地的兵,笑着说道:
“几位军爷也喝口水吧…”
朱雄英觉得不错。
凭他的眼力,他看得出来。
丁显的妻子是一个心窟窿通到底的实心眼儿,没见过什么世面,甚至有些窝囊。
这让他有些感叹。
像李希颜、丁显、练子宁这样的,家里夫人没甚文化,自己却也都耿直的可爱。
而那些传闻家里妻妾知书明理的官员,反而是一个赛一个的心眼儿多。
这时,丁显手里提了几个小木凳,胳肢窝里夹着两条扁担宽的条凳,叮叮哐哐的走了进门。
“都坐!喝水!”
他张罗着放下条凳,然后自己提着一个木凳凑到了朱雄英面前,坐下,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然后脸上的笑都没掉下去过,又明显的带着几分警觉:
“不才区区搬个家,竟然还劳动众位上门探望,真是…罪过,罪过!”
朱雄英也笑吟吟的看着他。
一个国朝的翰林学士,又是东宫侍读,拿两份俸禄的人,哪能被罚了一年俸禄,就到了要换宅子的地步…
就算寅吃卯粮,那到哪个米行,不能赊一两年的禄米?
他可都听李景隆说了。
这厮在北疆大营,用被罚了俸要省饭吃的名义拖着不回来,回来了又二话不说的先搬家。
嘿!
他怕是早就琢磨出来了,等他回来了还得挨收拾。
所以就顺势而为,趁早的先把穷哭出去,先耍一手光棍,让你来个狗啃刺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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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明着告诉你了,我丁显,不怕被折腾,不怕穿小鞋,关键还是个穷光蛋。
说不准这厮,还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打一个反手。
这厮坑爷们的钱,从来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