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让还没骂完,姨娘就急了。
来喝花酒,喝到一半被撵出去了,不仅被撵出去,还得把下一桌的挑费掏出来,这要传出去了,以后訉时院还怎么开门做生意呀?
她是风月老手,对李景隆这种少年公侯也有应付的法子。
直接揉身贴了上去,饱满的酥胸靠在李景隆的胳膊上一阵磨蹭,把衣领摩擦成了一条雪白的沟。
然后抬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荡漾,骚了吧唧的从喉咙里嘟哝了一声:
“爷~…”
“嗯~!”李景隆心安理得的享受娇嗔,又不顾旁人的眼光,狠狠的在丰腴上捏了一把,让手掌粘上了奶香味儿。
之后,缓缓下移…
可他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手上占便宜,嘴上也不放松。
他挑了挑眉毛:
“那今儿这事…?”
“瞧你…”姨娘娇嗔的把手按在他的胸膛,无名指勾了一下疙瘩,又调情似得轻轻推了一把。
她不是看不出来李景隆借题发挥的意思,可她也很无奈。
“半价,奴家再送一桌席面儿…”
说起半价,她半咬银牙,眉头紧锁,不是一般的肉疼。
“嗯~”李景隆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手从姨娘的腰间放开,扭头往后院走去:
“懂事儿,啊!”
傅让走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不放心的扭头对姨娘补充了一句:
“是他李少爷要听的霸王曲儿,和你傅三爷没甚关系,啊!”
“还有会账,也去曹国公府,甭再窜到我家!”
“你他奶奶的!”李景隆笑骂,又揽着傅让的脖子,拽着他往后走去:
“说了爷们请就是爷们请…抠死你得了!”
……
进了后院后,李景隆毫无停留,直接进了三进院。
门口天井住的是娼,二进院是红姑娘,三进院,才是淸倌们住的地方。
廊庑游廊,小巧别致,还点缀着几株花树。
廊下,挂着一副对联,写的是纯阳真人吕洞宾的窑头坯歌:
金碧参同不计年,妙中妙兮玄中玄。
其中有个二院,在罩房以西,分为内外两堂,陈设与布局都仿了汉唐之风,可以让恩客与歌伎们,都席地而坐,少去了很多拘束。
所以李景隆很喜欢这里。
黄金买笑,白银邀欢,要的就是这份没有拘束的宽畅!
尤其这次,刚从战场上回来,发泄倒是其次,主要是要一种精神上的放松。
进门之后,几个衣帽周正的小厮,嘴里大爷长大爷短的开了窗,点了烛,熏了香,也上了茶水。
如今是三伏天,正热的时候,所以他们还搁下了一盘用碎冰镇着的切片瓜果和葡萄。
之后,两个青楼的丫鬟簇了上来,替李景隆和傅让除了袍子,去了发髻,脱了靴袜,又端来了两盆热水,在里头撒上了些香料、草药和花瓣。
先用热水烫烫脚,再听琴瑟伴箫声,这是李景隆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