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有些不忍,悄声说道:
“殿下,这是不是有些…”
朱雄英扭头看着他:
“怎么”
“你也想让我去你家做客?”
黄子澄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在求偶的大王八。
你这逼样的跟个土匪进门没什么两样,谁敢让你去啊!
“绝对没有的事!”
李景隆却微微摇了摇头。
哪有臣子能让太孙做到这种地步的。
上赶着来吃他一只鸡?
要不是大明不许再设宰相,这厮将来怕是一个宰辅板上钉钉了…
他狗日姓丁的有啥好的!
这时,徐俏儿搬着一把椅子放在朱雄英的身后。
他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气急败坏的丁显,依旧是一套套的便宜话:
“丁爱卿啊,你也甭这么苦大仇深的瞅着我…”
“子曾经曰过,人世间走一遭,这账啊,都是要还的…!”
“去年我过生辰,你送了我一对黑不溜秋的茶盏,说是建盏,八大名瓷,价值连城”
“我问你,它既然是建盏,那它为啥是黑不溜秋的”
“你呢,说这是你自己做的盏,你就是建阳人,建阳人做的盏都是建盏…”
徐俏儿眨了眨眼,站在身后,轻轻瞧着朱雄英的侧脸。
她眼神明亮的似乎有星星,就像是一个站在在山岗上的少女,用小兽狩猎般的认真,去看山那边的海。
我家殿下真好看,就连奚落人,都是一水儿的清俊!
……
等李淑华提着菜篮子回到家中。
她看到摆在院中的三张大桌和一张小桌。
每张桌子上,也都摆满了酱肉、瓜果、鸡鸭和各类的下酒菜。
她又仔细的看了看。
然后,她又看到了自家的狗被剥了皮,鸡被褪了毛,树被拔出了坑。
还有,脸色黑如锅底的相公。
这时,她就像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蒙古人,觉得此刻是走进了别人的家中。
充满了不解。
正聊天喝茶的朱雄英看她进了门,笑呵呵的站起来:
“等了大嫂好一阵儿了,人齐了,就都入座吧”
李淑华目瞪口呆:
“这…这这…您几位也太破费了吧…”
她很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