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多少有些感动。
朱雄英虽然属狗脸的,可也不难伺候,只要不犯忌讳,也算是储君里头难得的厚道人了。
其实算起来跟老皇帝也没什么两样。
翻脸的时候,能心狠到一片一片的把人给活剐了,可一旦对人好起来,又恨不得把心窝掏出来。
嗨,毕竟储君嘛…还是厚道人呐!
一念至此,他的身体更柔软了些,弓着腰身体前倾,捧起茶碗把嘴唇就在碗边吹了吹水汽,呲溜呲溜的小口抿着。
抿了两口,他笑呵呵的唠起了家常:
“不过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一身干系重大…”
朱雄英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讲讲大军的情况…要详细一些,唔对,你可以很是显摆一番,让我看看你这个中军参赞,都参赞了些什么东西…”
“看着图说”
“唔…诶!”李景隆一愣之下,面有得色。
说起行伍他可不认生。
本来家学就深厚,又颇得磨炼,他也有一股子韧劲和狠性。
如今算是被搔到了痒痒肉。
他沉吟一二,大手在地图上四下的翻飞,他说道:
“如今我军屯兵潢水,一十五万兵马分为五军…大部在这…这…还有胡儿道、北关嘴与坎儿河等地,与中军相距不过三十里…”
“其中,左右军策应两翼,后军运送辎重、巡视粮道,前军则是遇水搭桥,如今已由浅滩渡过潢水,等候中军渡河…”
“嗯…”朱雄英站起身,在地图上看了片刻,在几个地方上做了记号,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
“说下去”
“诶”李景隆答应一声接着说道:
“除了分去的兵马与民夫、辎重队,如今中军行营共有战兵八万,分为十三子营,各营纳兵六千…”
“嗯…”朱雄英轻轻的捏着下巴,然后再次问道:
“士气,粮草,医药以及行军情况呢?”
“嘿嘿嘿…”李景隆笑着,又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这您不用担心,目前大军士气正盛、锐利我盈…至于粮饷,则是由松亭关、大宁、会州三地运粮,日耗粮草四千五百石左右…”
想了想,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