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的她,依然觉得皇后是一件顶苦的差事,但她十分的感谢太子爷和皇后给的机会。
当时少年春衫薄,骑马倚斜桥。
那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带着一些坏坏的痞气与狂妄,总是一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模样。
年少时的彼此吸引,雁过留声似的,让她留下了他的音容笑貌。
他并不完美,但也许,世间再也不会有这么与众不同的男子。
……
朱雄英穿好了衣裳从门里走了出来。
他是等了好久之后才敢从被窝里钻出来。
老爷子的三板斧砍完了,可朱标却仍是一副磨刀霍霍的不甘心模样,这让他踟蹰了很久。
亲自动手,朱标也就那两下子,抽腰带与鞋底子,只要裹着被子,就不会多疼。
“这两天你拾掇拾掇…”
话说了一半,朱雄英又忍住了。
看着徐俏儿低垂着眼睑,煞白的脸像是冬季的田野一样落寞,他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那是被吓的。
拐回屋里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徐俏儿,然后静静的等着。
直到徐俏儿喝下这盏茶水,晓风残月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他才接着说道:
“这两天你拾掇拾掇,我估摸着你得去诏狱待两天…”
徐俏儿的脸上又是一苦,眨眨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朱雄英。
朱雄英侧着脸不去看她的眸子,可只是一个瞬间,他又回过了头,捧着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
也许是转瞬之间,也许是春去秋来,直到徐俏儿脸色绯红的垂下眸子,朱雄英才轻笑着放开双手,转而替她整理着额间的碎发:
“诏狱那地方,也就吃睡差点,别的没什么毛病,你也不用操心,毛骧知道该怎么做…”
“害怕了可以带上徐叶和李忠,也可以带上魏国公出征时用的战刀…”
“诶?”朱雄英嘴上一顿,脸上有些坏笑:
“说起战刀我倒是想起一个故事,我讲给你听…”
“那是洪武初年,一个书生路过乱葬岗,碰上了一张带血的人皮…”
……
最后,徐俏儿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她真的是骂骂咧咧、俏脸含煞。
作为武勋家的子女,她的家教就是百无禁忌,八字也硬的吓人,不怕死人,也不怕鬼。
但她害怕朱雄英的故事。
这孙子缺德的很,讲个故事一惊一乍的,要么声音小到不贴到他的嘴边就听不见,要么就猛的来一嗓子。
最后讲到一个没腿的老婆子鬼在找腿的时候,朱雄英还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腿。
她回了家,朱雄英也磨蹭着去了太庙。
这个地方他不生。
这些年陆陆续续的,朱家子孙没少往那跪着向祖宗请罪,朱雄英也不例外。
老爷子对太庙几乎有种贪婪的依恋。
而太庙,才是朱雄英真正图穷匕见的地方,打草惊蛇与装病,都是他在为来太庙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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