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道:“怎么会,姑娘与三皇子,眼下不过是阴差阳错。总有一天,三皇子会正眼瞧姑娘,将您记在心上的。姑娘,您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否则来日如何以最好的面貌去见三皇子?这燕窝最是养颜,您吃一些吧。”
夏媛讷讷垂眼看了眼燕窝粥,停了几秒,又看了看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的绿幺。
她缓缓伸手盛了一勺燕窝粥,送入了口中。
霎那间,她猛得将嘴里的粥又吐回了碗里。
怒目瞪向绿幺:“你想烫死我?”
绿幺心里一阵惶恐:“不是的姑娘,不是的,我刚才明明给您晾过了,我摸着碗不热了,才给您端进来的。”
夏媛阴戾地勾了勾唇角:“你的意思,是本姑娘在胡说吗?”
绿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是奴婢没有办好差事,姑娘息怒。”
绿幺太知道夏媛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了,轻则跪搓衣板上板子,重则断手断指,虽说她是她的贴身丫鬟,可夏媛今日情绪明显很不对劲,她料不准她会如何降罪。
那粥她明明像往日一样晾好了的,夏媛恐怕是故意拱火要发泄心里的不快。
看着绿幺跪在地上低眉求饶的模样,夏媛冷冷道:“你们这些婢子啊,我信任你们有什么用?蝴蝶那个死丫头跟我表了那么大的忠心,还不是一个不注意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她阴恻恻垂眸盯着绿幺:“绿幺,我看你在我身边也是待够了吧?”
绿幺赶忙磕头:“姑娘,奴婢不敢,奴婢生死都是姑娘的人,奴婢和那蝴蝶不同的姑娘。”
夏媛冷冷哼笑一声:“在我看来,都一样。”
她朝红玉看了一眼:“红玉,就交给你吧。”
说着,她从椅子上悠然起身,缓步进了里间。
绿幺目光惊恐地求饶道:“姑娘,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娘求你饶了我吧,姑娘,我是绿幺啊。”
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她的贴身婢女,她从前惩罚那些没有眼力见的二等婢子也就算了,今日真的连自己也要罚吗?
红玉一把将绿幺从地上捞起来,朝屋外走去。
绿幺开始求红玉:“红玉姐,红玉姐你饶了我吧,那碗粥我真的是晾过了才端给姑娘的,红玉姐你帮我求求姑娘,求你了。”
红玉面色无波地道:“绿幺,你是知道姑娘的。”
言外之意,今日若不罚她一番,夏媛是不可能顺气的。
绿幺难耐地合了合眼,她当然是知道夏媛的脾性。
可她和红玉一样是夏媛的贴身婢子,她一直以为自己会不一样。
红玉一路拉着她往打板子的木凳走去。
绿幺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腹部,紧张地道:“红玉姐,红玉姐你要不砍掉我一根手指头吧,求你了,千万别打我板子。”
红玉挑挑眉:“哪个轻哪个重,你分不清?”
绿幺当然分得清,打板子可以养好,失了手指头就再也长不回来了。红玉这是替她着想。
可她真的不能挨板子,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继续求道:“我愿意断手指,我不怕的红玉姐,你就断我一根指头吧。”
红玉却直接将她横到了长凳上,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
-
夏桉晚上在兰林阁陪着苏氏一起用的晚膳。
用完膳之后,下人将膳食撤了桌,夏桉陪着苏氏坐到了软榻上。
不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如风端着药走了进来。
“姨娘,您的药。”
苏氏嘴角拾起一抹略显和煦的笑,对她道:“辛苦了,先放在桌子上吧,我一会儿喝。”
ddyveshu。ddyveshu